3·2 征服Y(有剧情/do完诱骗关进笼子里)
地盯着他,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
时文柏暗骂了一声,嘀咕道:“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精神下沉陷入睡梦之中,他得以从那双金瞳下逃脱。
和以往满是炮火和血腥的战场不同,时文柏梦到了幼时的自己。
瘦小的金发幼童挤在大通铺的角落里,身上穿的是大哥穿剩给二哥、再给四哥才给他的旧衣服。
那时他的名字还是简单的一个“柏”字,天真地以为自家大哥找到了工作后,就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后来,为了保住他哥哥的工作和婚事,他被迫背下了哥哥的赌债。
画面边缘一阵模糊之后,柏有了少年的身量,仍然是闭着眼侧躺的模样,四周的环境变成了矿产星球矿工们的宿舍。
时文柏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些,没想到梦中的画面那么清晰,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摸梦中少年的脑袋,指尖触及冰冷的栏杆。
梦醒了。
眼前是明亮的灯光,时文柏眯起眼睛眨了眨,被激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遮挡视线的水光消失后,时文柏看到了端坐在床尾的白发向导——喜怒无常、行事作风古怪的,绑架犯。
他的脸上是时文柏曾经见过的面具,遮挡了上半张脸的特征,只露出一双和黑发向导如出一辙的金瞳。
“醒了?”唐安道。
时文柏睡了一整天。唐安的下属进来简单打扫了一次房间,更换了床单被褥,都没有醒。
黑布笼罩下什么动静也看不到。
再次入夜,到了“约定的逃跑时间”,哨兵也没从笼子里出来,唐安才进了屋子。
向导掀开黑布,才发现哨兵在狗笼里安稳地睡着,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唐安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直接敲响栏杆把哨兵惊醒,而是坐着等哨兵自己醒来。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控,心情不好,语气也带着嘲弄,“你睡得还挺香的,看来是很喜欢这个笼子?”
时文柏想要扶着栏杆起身,才发现自己手上的镣铐又锁在了一起。
他立刻扭头寻找控制器,软垫上空空如也,钥匙也不见了。
“在找什么,这个?”
唐安手向上一挥,磁吸镣铐的控制器被高高抛起,再落回他的掌心,未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上,是傲慢且游刃有余的笑容。
时文柏担心钥匙被发现会连累到那个黑发向导,手指抠住顶部的栏杆起身,躬腰半蹲在笼子里,挣扎道:“混蛋,你放开我!”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放我出去。”血液内的向导素已经被代谢完,卷土重来的疼痛初现端倪,时文柏紧咬牙关,压抑的声音从齿缝中传出,带着喉部震动的低沉气音,如同伏低身体准备发动攻击的兽类。
唐安没有被他的态度吓到,慢条斯理地说:“可我记得…他给你钥匙了。”
“呼……”时文柏的喘息声逐渐沉重,理智让他再回头仔细找找。
他掀起下方的软垫,仔细检查笼子的每个角落,可不论他怎么翻找也找不到钥匙。
欣赏够了哨兵着急的模样,唐安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穿在圆环上的钥匙,食指穿过圆环,耀武扬威地把它转动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乱扔可不行。”
圆环上挂着一个绿色的正方形标,那就是开狗笼门锁的钥匙。
时文柏没想过自己会睡着的,更想不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沉,黑布被掀开的时候没有醒过来,钥匙被拿走的动静也没吵醒他。
这个绑架犯准备做什么,他会永远被关在这里吗?
这段时间积攒的负面情绪与疼痛一起冲击着哨兵的精神,死亡临近的恐惧抓住了他的心脏,时文柏睁大了眼,眼白一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镣铐不停敲击在栏杆上,哐哐作响。
陷入精神狂暴的哨兵只知道冲撞,试图逃脱束缚,可笼子的材料是制造舰船护甲的合金,哪怕是s级哨兵,也不可能直接凭肉体折断它们。
唐安了。
“再见。”
他还等着看时文柏为他献上的精彩直播,不想再分精力给不重要的配角。
唐安转身,和浴室门口的量子兽撞了个正着。
“o!”
永恒强烈谴责主人伤害自己的行为。
唐安抬起手,看到了指节部位细碎渗血的伤口,“放心,我会包扎好再去睡的。”
还是打人形沙袋更安全一些。
还得梳理头发!还有洗澡!——永恒提醒道。
唐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脏兮兮地就被迫躺在了床上。
啊,糟糕……
床脏了,不能睡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得洗头洗澡、换床单、吹干头发才能睡觉。
唐安本就被失眠困扰,入睡困难,不确定自己忙完这些后还能不能睡得着。
甚至明天他还要早起去出席军部议会的例会。
“好烦!干脆一会儿就把议事厅炸了吧。”
永恒在主人的肩上站定,提醒道,炸了只会增加更多工作量。
唐安叹了口气,重新回到浴室里。
翡翠是一具十二米高的人形机甲,底色纯白,关节连接件、面部覆甲以及装甲板上的装饰线是翠绿色,驾驶舱位于胸口正中靠上的位置。
时文柏将钥匙钮插入控制台,翡翠的面甲亮起,光线随后顺着深绿的纹路自上而下蔓延开,点亮整架机甲。
“驾驶员核验通过,欢迎您,时文柏。”
作战电脑内置的中性电子音响起。
“自检。”
“已完成自动检测,未发现异常。”
时文柏操作临时光脑,把通行证件同步给它,又给舱内新增的摄像头配置了星网通讯权限,才背靠着驾驶座椅叹了口气。
手指大小的喷雾瓶在他的指尖轮转,哨兵正在思索未来的逃亡路线。
最终目的地肯定是在帝国的国境线之外,如果有可能的话,得先去把他停在星港的舰船取回,只靠机甲进行长距离航行太累人了。
“通讯请求:莫雷·拉格伦。”
莫雷是极少数愿意为极危哨兵提供医疗援助的医疗向导。
虽然他愿意帮助时文柏,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时文柏从掠夺者的攻击中救下了他的家人,但他确实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疗向导。
这也意味着他很较真。
时文柏的思绪还沉浸在之后的逃亡中,下意识地道:“接入。”
“你小子复查也能忘记?”暴怒的男声近乎能穿透驾驶舱的舱门,“不来复查就算了还搞失联!”
时文柏这才想起复查的事。
“这两天有点忙。”
“你忙个屁!忙着给自己买坟吗?”
“唉……我被人抓了,光脑也被收了,刚刚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行行行,你真是越来越会编故事了。”
因为时文柏在莫雷那里的信誉并不算太好,莫雷只当他是在扯谎,“爱来不来,但你不来也至少给我发个消息。”
时文柏打开星图,不确定逃亡中途是否有时间可以去莫雷的诊所转一圈。
“上次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通讯那头的音量骤降,“你按时复查,数据稳定的话肯定能看到明年的春天。”
“一次精神狂暴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