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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恶婆婆让我给大伯哥说亲我去找前夫哥求助(剧情)

 

翌日晨起,拜会过老太太后,两兄弟便上朝面圣去了,只留宋清婉一人在厅内作陪。

宋清婉兴致缺缺。

博山炉里点了檀香,烟雾缭绕,好似仙气。

她想:老太太又不礼佛,性子也不好相与,点些檀香简直是装模装样。

其实不然。这炉中檀香,名贵不已,乃是霍崇做儿子的心意。此香有宁神之效,能让老人家安睡,点了也无不可。

宋清婉这般想,实在是为了泄私愤。

上一世,这老太太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说是想要得儿媳侍奉,实际上就是拿她当个最低贱的家仆使。她哪里受得了这等鸟气,自然要和老太太闹起来。

这一世么……

老太太若还这样对她,她照样要闹!

谁让这老虔婆忒不讲道理,前世能令她万般做小伏低的,除了霍朗,也唯此一个。

连霍崇都只能百般纵着她的泼辣性子,可见,她能为老太太端茶倒水好些天,已是太阳西升、星河逆转的稀罕事了!

老太太本打算嗟磨二媳妇一番,只是眼下她心头有更紧迫的事。

婆媳二人奉茶见礼、寒暄了几句之后,老太太便叫伺候的婆子报上来一堆卷轴,摊开在几案上。

宋清婉粗粗扫了一眼,全是些美人图。有几位美人还是她眼熟的,好像是哪位京城贵女?

她估摸着老太太是不是要为将军纳妾,心里犯了难。纳妾之事,理应同她这个正妻商量着办,那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换做上一世,她肯定要说不同意。可是这一世,霍朗若早早娶妾,她便可早早脱身,不必如同妓女一般,侍奉他的房中之事了。

宋清婉悄悄捏了捏腰,昨晚被霍朗肏弄得太失态了。将军明明不是纵欲之人,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在床上这般和她抵死缠绵。

射进来的浓精,涨得她像怀了三个月了似的。

用早膳时,见到大哥,她一身痕迹、腰酸腿疼的,都不好意思抬头。

好在霍崇一心用膳,也未言语。

老太太抬起拐杖,点了点几幅画:“二媳妇看看,可有中意的人选?”

宋清婉便装模装样看了一阵,说:“皆是气质上佳的美人。”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道:“那是自然。”

又催促宋清婉:“你挑一挑,挑好了可派人去说亲。”

宋清婉疑惑:“说亲?”

只听说娶正妻要三媒六聘的,将军府恁大排场,娶个妾也要请动媒人?这个妾一进门就得如此礼遇,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看来,老太太是要……为将军纳一位,有身份的贵妾了。

老太太点点头,鬓边的银丝被梳得一丝不苟,还摸了桂花油,白得发亮。宋清婉倒被老太太衬得有些不讲究了。

宋清婉起身,又在那些画儿前转了一遍,头上的翡翠孔雀垂珠金步摇轻轻颤抖。

她状似不经意道:“母亲费心,这是要大排场将美人迎进府来?”

老太太眼中放出精光,拄杖撑起身子,干枯的手抚过帛制的卷轴:“虽说崇儿是再娶,但以他的身份,自然也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老太太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这次,她定要挑一个自己满意的大媳妇。

宋清婉却是惊到了,强作镇定:“大、大哥他要续弦?”

霍崇若真要续弦,他们伯媳的孽缘,就彻底掐断了。霍崇是个忠贞不二的性子,他若娶了妻,便不会再看园子里的野花一眼。

……上一世,他便是这么对自己的。

宋清婉心口发闷,素手攥紧,指节泛白。

她从未想过,霍崇也是要娶妻的。

老太太的声音如同从天外传来:“他现在就缺个夫人了。”

“……嗷,那也是。”

宋清婉口内含酸,径自坐回去。

老太太挑来挑去也未下决心,觉得哪一个都好,只能暂时作罢。

她把为难的事情,吩咐给二媳妇:“等崇儿下了朝回来,你便将画像拿过去,叫他自己相看相看吧。”

宋清婉愕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老太太慈眉善目:“你们同辈,也好说话。”

“……是。”

兄弟俩下朝归来、用过午膳后,霍崇去了城外军营演兵,霍朗在西厢房的正厅读书,宋清婉则与南府管家钟先生一同料理新年之事。

让宋清婉接手年节庆典的事情,便是对她霍府媳妇身份最大的承认。这意味着她这位正妻在南府本家是有实权的,仆人自不敢轻待她。

而这却是霍崇的意思,老太太便依了。

这也是老太太急着为他婚配的原因。

二媳妇料理大伯哥府中的事情,虽名节上也过得去,终究给人一种怪异之感。

好似这媳妇是兄弟二人共用似的,不大妥当。

不过暂且由宋清婉料理着,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今日便在前厅看账本、点仆人、处理采买的事情。乌泱泱一大群人皆知道了少将军夫人的手段,被她收服,以示敬意,便直接口称“夫人”,省去“少将军”三字了。

涉及到大小官员拜会送礼这一块,宋清婉与钟管家皆拿捏不定,管家的意思是,还需问了少将军的意见。

少将军即霍朗。霍崇执掌帅印之前,霍府诸人以长少区分二位将军,这个习惯在南府得以保留。

忙了大半晌,宋清婉步履匆匆回到西厢,将名单递给夫君过目。

霍朗见小夫人料理家事认真,心里更疼爱她。拿狼毫蘸饱了墨汁圈出几个名字,道:“这几位由我和兄长亲自拜会,备的礼须别致些。旁的人只见礼即可,无须下拜帖。”

霍朗圈的名字之中,有一个叫贺琮钊的。其妹之画像也在老太太的那堆卷轴之内,宋清婉便多问了两句:“夫君可了解这位贺大人?”

霍朗佯作吃味:“夫人如何在为夫面前,关心起外男来了?”

宋清婉嗔他一眼,又怕他真疑自己与外男有染,便解释道:“妾领了母亲的军令状,要为大哥说亲呢。”

霍朗凤目微弯,拿书册点了点她的额头:“夫人可别去惹大哥,届时为夫都保你不住。”

宋清婉委屈道:“母亲将事情甩给我了,那夫君倒是替婉儿去伸张正义啊。”

她把身子撇到另一边,不开心了。

霍朗知道这是要哄了,便把夫人的手牵在手里把玩,道:“兄长的婚事,他自会拿主意。”

宋清婉一想到霍崇要婚配,就浑身不舒服,但是在霍朗面前不好发作,便问:“那……夫君去问问大哥?”

霍朗见妻子狡黠得像只小狐狸,也情愿替她探一探大哥的口风:“过两日,疾风营军士骑射大比,为夫与大哥皆需出场。带夫人去看看?”

“好啊好啊。”

宋清婉一口应允。

不对,疾风营……那不是她与霍崇偷欢之地?

她心虚极了,绞着衣角兀自后悔,不该答应得那么爽快。

霍朗不知,但他出于人夫的敏锐,隐约觉得兄长看夫人的眼神不大清白。东府那一晚,大哥没有把话说完,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昨晚窗外沉肃如山的人影,霍朗怎会认不出来?大哥究竟是偶然来找他,还是有意要听他夫妻二人的墙角?若是有意为之……他简直不敢想,兄弟二人难道要为了女人同室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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