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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报还一报

 

我和元谨是同学,我是刺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谁让他成绩好,老师偏爱他看不见他的坏处。其实要我说,我跟元谨关系没有那么糟糕,可我找不出比死对头更合适的词去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熟的同班同学?可他奶奶是我妈的初中老师,我妈带过我去看她的老师。熟悉的发小?我的天,他连看见我被打都无动于衷!这是发小?

元谨每次看我都是那副眼睛上挑的样子,拽得要死的样子,都是同龄人,我凭什么要受他的气,他长得好又怎么样?我长得也不差。

我和元谨关系变得视同水火好像是从我看见他打架之后,那天我早早结束了在网吧的聚会,看着歪歪斜斜的楼房,我突然想换条路回家,反正家里没有人不会有人怪我太晚回家。

我那么想了也那么做了,我换了步调,那边是太阳下山的方向,橙黄的夕阳笼罩整个狭小的道路,年久失修的楼房上昏黑的痕迹显得朦胧。

在又拐过一个路口后,我看到了意料之外又意想之中的那个人,只不过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遇见了元谨,我原就在想走这条路说不定我可以遇见元谨,因为他家就住在这条街上,他跟他奶奶住在许多年前学校分的教师住房那里,我当时就想着元谨说不定会帮他奶奶去买东西,我说不定会碰见他,我说不定会装着没注意到他,故意不看他却从他身边路过。

可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想的不一样,我看见元谨拿着棍子一下一下地砸着地上的那个人,他好像砸红了眼,像那种悬疑中的嫌疑人,那一瞬间我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年久失修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装摄像头,我可不想看见元谨变成杀人犯,而我成为目击证人和元谨一起去警察局。

我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去抱住元谨,他浑身在颤抖,他握着棍子的手还在用力挣扎,虽然我知道一定不是元谨的错,但他不能变成蹲局子的人。

元谨回头看见是我,他显然陷入到了暴虐的情绪中,咬牙切齿道:“放开我!”

“你冷静点!元谨!”

他那么聪明学习那么好,虽然他平常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确实令人厌烦,可他不坏,我知道的,元奶奶那么好,她孙子又能坏到哪里去。

一定是那个人把元谨惹急了,不然元谨怎么可能会拿那么粗的棍子去打他。

看吧,我就说不是元谨的错,那男人真顽强啊,被元谨敲成这样,还在嘴硬。

“你个小杂种,敢这样对你老子,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溺死!”

“老太婆欠了我那么多,我找她要钱怎么了,这是她应该的,你还敢打你老子!”

那个男人脸上看着到没有什么伤,可能那些棍子都在身上了,元谨听到这些话,身子都紧绷起来,我因为在后面紧抱着他,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告诉你,小杂种,今天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就看你敢不敢了,不然那死老太婆我还会去找她的!然后还有你,别以为你大了,我管不住你了,我想溺死你,你小时候我能做,现在我也能做!”

他啐了一口血水出来,看见元谨又把棍子举了起来,他耸了耸头,瘸着腿跑了出去。

元谨到底没我力气大,他挣扎不开,只得骂道:“有本事你就来啊,看是你先溺死我,还是我先打死你啊!”

那瘸腿男人消失在路的尽头,我望着他的背影,紧紧箍着元谨,生怕他又冲动冲了上去。

“还不松开?”

好了又变成那个冷淡的元谨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要是我和元谨再熟一些,我就可以问元谨怎么了,可惜了,我俩跟半生不熟的米饭一样,一咬硌牙。

我只能硬着头皮找话题:“今天天气挺好啊,你下来帮你奶奶买东西吗?”

元谨像看傻子一样看我:“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噢,哦哦哦,哈哈哈”

“……”

“下次别再多管闲事了,之前也没见你有那么好心。”

我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我阻止他去蹲局子,他竟然还在指责我,我课受不了这鸟气:“我多管闲事?!好好好,我多管闲事,今天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说不定就要把人打死了,然后就去蹲局子了。”

“那么大一个摄像头你看不见吗,万一人家去告你,一抓一个准。”

元谨扭头看见了一个摄像头,不说话了。

我苦口婆心道:“你要进去了,你奶奶怎么办啊。”

元谨却说:“这些和你无关。”

他那么冷淡,显得我像个多管闲事的小丑,我用自认为冷酷的语气说:“那算我自作多情,祝你早日进局子。”

从那天后,我就决定做个忙人,不再多管闲事。

元谨现在不再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了,他现在脸上全是薄红,急促地喘着气去缓解高潮后的余韵。

我趴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的颈肩,嘴唇就印在他的锁骨上,我伸出舌头去舔,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微言,你!”

不用去看,我都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他的腿还挂在我的腰上,可能是有了些力气,他用脚抵着我的胯骨,把我踢到一边了。

我喘着粗气,滚到了地上,他的头发有些微长,我看见他坐在床上向上捋了捋额前的长碎发,我忍不住咽口水。

但他的眼神下一秒瞟了过来,冷得要把人冻死:“你真恶心,程微言。”

恶心?他竟然说我恶心,就因为我们两个睡了一觉吗?

“我恶心?你就不恶心,昨晚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我先开始的,你在胡说什么?”

我站起来,一把把他推到床上,“你自己自作主张要送我,我要你送了!”

昨晚是他们高考结束后的聚会,他明明没有喝那么多酒,怎么可能会神志不清到强奸元谨,再说了元谨不是没有喝酒吗,他到底也成年了,我不信他挣扎不开。

“你装什么,你不是没喝酒吗?你和我一样今年十八,你也不是女孩子和我力气差别特别大,你要想挣开,扪心自问,你挣不开吗?”

我看见元谨眯起了眼:“那你现在也趴床上让我也草你一回,我什么也不说。”

“现在,家里没有工具,你要真想,今天晚上我等你。”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程微言,你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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