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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韬晦

 

,八方臣服,四夷来朝。惟有陈叔宝偏据一隅,隔江对峙,且又昏愦已极,使江南万民挣扎于水火之中。朕应天顺人,焉能坐视,决计发兵平陈,使天下一统。”百官齐声称颂:“万岁英明,我主圣德!”杨坚发布谕旨:“为有利指挥,于江北寿春置淮南行省,命晋王为尚书令大元帅,总领五十万人马。清河公上柱国杨素为行军元帅,尚书仆射高俊为元帅长史,韩擒虎、贺若弼为大将,分领人马渡江……”杨广等一干受命将佐逐一叩首谢恩,纷纷表示决心,克日破陈,全胜回兵。只有高俊默然,一言不发。文帝感到奇怪,不由发问:“高爱卿,为何独你无语?莫非嫌官职小吗?”“万岁错怪为臣了。”高俊觉得不能不说了,“臣以为,太子已立,且正当年,这等军国大事,应以太子统军为宜。”杨广一怔。文帝在思考如何解释与回答。岂料杨勇接过话头:“父皇,儿臣近日身体欠佳,且武艺不及晋王,还是晋王出征为宜。”高俊真心为杨勇着急:“殿下,统帅无需上阵,指挥自有在下与杨大人。殿下尚无军功,时机不可错过。”“高大人此言差矣。”杨勇惟恐领兵出征,“父皇旨意已下,焉能更改,你就莫再多嘴多舌了。”高俊遭到杨勇一番抢白,有苦说不出,只有张口结舌。文帝心想,太子不可教也。又对高俊说:“高卿,如何?知子莫若父吧。”高俊沉吟一下又奏:“万岁,太子既然无意出征,亦不好相强。但臣以为,五十万大军的兵权交晋王一人,似乎不妥。”杨广再也忍耐不住:“高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还会有异心吗?你分明是在挑拨我与父皇的关系。”“千岁此言差矣,为臣之意是王爷一人掌管五十万大军过于劳累。”高俊转对文帝奏曰,“万岁,秦王业已十六岁,将及成年,亦当让他历练一下。”高俊一番话,倒是把文帝提醒,虽说杨广可信,但军权过于集中,历来为用人大忌。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文帝不觉接受了高俊建议:“高卿所言有理,着加封秦王杨俊为副元帅,协助晋王参赞军机,调度人马。”对此决定,杨广当然不喜,但他并不表现出来。回到府中,对宇文述提起此事,则是咬牙切齿:“高俊那厮,本王早晚要他好瞧!”“千岁莫要动怒,如今兵权在手,就是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宇文述低声说,“但从秦王随征之事来看,万岁对你仍有戒心,高俊的态度也不只一人独有,群臣中焉知有多少人其观点与之相同。因此,仍需认真筹划。”“依你之见呢?”“欲成大事,非有权臣呼应不可。而遍观我朝,能左右万岁决断的,只有杨素一人。”“杨素官高极品,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才及文武,如能为本王所用,当然求之不得。”但杨广毫无信心,“可是,杨素为人高傲孤僻,独往独来,难以接近,只怕结交不上。”“千岁,没有蒸不烂的牛筋,只要火候到,何愁不揭锅。”宇文述顿了一下,“我愿为千岁攻下这个堡垒,只是……”杨广何等精明:“有什么条件尽管明言。”“千岁要舍得三样东西。”“便百种千种也在所不惜。”“一要舍得工夫。”宇文述加以解释,“常言说欲速不达。千岁要让我从从容容见机行事,才不致做出夹生饭。”“这一点本王明白,我不催促,你也自会着急。”杨广又问,“第二呢?”“千岁要舍得财帛,举凡府中金银珍玩,许我随意馈送。”“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府中一切,你只管用就是。”“这第三嘛……”“痛快说嘛。”“府中年轻貌美歌姬宫女也要随意供我支配。”“怎么,这也要送人?”对此,杨广似乎有所保留。“千岁既然舍不得,卑职的想法只得做罢。”杨广一狠心:“也好,随你。”宇文述一躬到地:“多谢千岁。”杨广不解地问:“宇文先生,你为我出谋划策,是我谢你才对。”“千岁。”宇文述有些动情,“古语说士为知己者死。我得侍王爷左右,深得王爷器重,若无您信任,我便有千般智谋万种才能,也是平民一个。故而,真诚感谢王爷为我提供用武之地。”“人生难得知己。宇文先生,他年本王若得遂青云之志,定不吝封侯之赏。”“千岁,杨素之事包在卑职身上,敬请恭候佳音。”宇文述信心十足。太子府花园,有一座百尺楼。名为百尺,实则三层。它造工精巧,装饰华丽。紧傍楼身有一株合抱粗的银杏树,树高十丈,枝繁叶茂,浓荫蔽日。绿树红楼,相映成趣。云昭训甚喜此处高爽,杨勇就把这里做了云妃起居室。如今刚一下朝,杨勇就直奔百尺楼而来。云妃正凭栏眺盼,张见杨勇归来,难抑喜上眉梢,不禁喊出声:“殿下,你可回来了!让妾妃望穿秋水等得好苦。”杨勇三步并做两步跑近楼梯:“爱妃,你真这般想我?”云妃故意噘起嘴:“信不信由你,人家还在等殿下一同吃早饭呢。”“好,不枉我疼你一场。”杨勇就要迈步上楼。唐令则抢上一步拦住杨勇:“殿下,你还一心怜香惜玉呢,你大祸临头了。”杨勇怔住了:“什么!大祸?我乃太子,哪来的祸事?”“只怕你这太子当不成了!”唐令则直言不讳。杨勇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敢诅咒我!若不说清楚,要了你的命。”唐令则无所畏惧:“殿下,平陈帅印授与了晋王,你无军权无军功,太子还能当得成吗?失去太子宝座,日后晋王登基,你还能有活命吗?这不是天大祸事又是什么?”杨勇不以为然:“危言耸听。”姬威走过来:“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视。我们听说后都甚为着急。殿下,你失算了。”“怎么,你也把这区区小事看得如此严重?”杨勇意在搪塞,“好吧,以后有时间再做商议。”他又要上楼。岂料云妃步下楼梯:“殿下,二位先生之言有理,当亡羊补牢。”杨勇:“你也这样看?”云妃:“事关殿下前程,不能漠然处之。”杨勇开始重视了:“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了,父皇成命难改,我也不愿去军旅中受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云妃再劝,“应当想一对策。”唐令则又进言:“要保住太子之位,就要结交权臣。高俊在朝举足轻重,他当殿所奏皆为殿下着想,理当与之结为莫逆。”姬威接话说:“此人一向标榜忠直,厌恶结党,怕是不肯与殿下过分靠近。”云妃献计:“假若有亲缘,何愁往来密切。”杨勇摇头:“可惜我们素无瓜葛。”“无亲可以结亲嘛!”云妃点破主题。“好!”唐令则心领神会,“上策!何妨与高俊结为儿女亲家。”姬威:“高俊若是不应呢?”唐令则信心十足:“我自有办法,叫高俊挣不脱这条红线。”杨勇已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这事你全权去办吧,办成有赏。”他不想再说,携起云妃素手,搭肩上楼去了。尚书仆射高俊府邸后门外,邻近一条商贩云集的小巷,买卖瓜果的,买卖小吃的,买卖青菜的,挨挨挤挤熙熙攘攘。唐令则布衣打扮,扛着一个糖葫芦草架子,已经转悠半天了。虽然腰酸背痛,仍旧紧盯着高府大门。从早起到现在时已过午,那扇大门曾数度开启,但总没有他期待的人出现。帮闲装束的姬威靠过来:“唐兄,回去吧,没指望了。”“有志者,事竟成。”唐令则矢志不渝,“此事是我主动请缨,岂可半途而废。”姬威失去信心:“我可是坚持不住,要失陪了。”“姬兄请便,我一个人亦无妨。食主之禄为主分忧,我是不获全胜不收兵。”唐令则怕引起周围疑心,不再理睬他了。姬威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当离去,就耐下性子,坐在一个小食摊前,要了一碗羊肉泡馍,索然无味地吃起来。大约又过了一袋烟工夫,高家那扇油漆剥落的大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家人驮着个五六岁的男孩走出来。姬威眼睛一亮,目标终于出现了。扭头看,唐令则扛着架子已迎过去。家丁驮着小主人下了台阶正在张望,唐令则已到近前:“糖葫芦,一文钱一串,又甜又香的冰糖葫芦。”骑在家人脖颈上的小主人,面对冰晶玉洁红艳艳的糖葫芦那挡不住的诱惑,小手早伸过去:“我要。”唐令则赶紧取出有记号的一串递过去:“来,拿着。”家丁对小主人说:“庆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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