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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重生嫁奸臣夺你狗命 第172

 

他不由想起苏幼月从来都没有骗过他,上辈子,祖母骗过他只要他乖乖的就会早些告诉苏氏真相,二叔二婶都从他这骗过钱,连亲爹娘都哄过他让他乖一些,他们早点就会回来。唯独苏幼月这个养母没有骗过他。她其实不是个从不说谎的人,对商界的那些人,她也会说谎,为了收拾府里不安分的下人,她也会说谎,对着想要教训她的祖母,她亦是如此。唯独对他不会。她一直教他的,都是君子以诚立身。他暗地里笑话她虚伪,明明自己也对那么多人撒谎。可现在他想起来了,她为了教他,对他从来没有撒过谎。陆程不想往下想,可脑海里的问题却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娘若是没有不要他,那她去了哪里,这么久都还不回来,哪怕是偷偷找他一次也行啊!娘若是知道如今他已经孤身一人,为何不来将他带走?娘…真的不要他了……陆程红了眼睛。他想说,这都是苏幼月害的,娘明明不会这样对他的。可苏幼月却继续缓缓说道。“你娘如今还跟那个姓王的在一起,那个人给她在外面租了一个院子,和你爹当初养着她的时候一样,又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最近开始吃起了养身备孕的药膳,也许以后会她和当初一样,给那个人也生一个私生子,然后,她就能凭着儿子进了王家。”听到最后,陆文已经快要发疯,想扑上去打苏幼月告诉她不可能,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他爹和他娘是真心相爱,所以才在婚前就情难自禁生下了他。他娘才不是她口中那样的女人!可陆文刚想起身,头却一阵阵晕眩,又跌坐回了地上。苏幼月看着他的反应,缓缓走近,伸手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才道:“风寒引起的发热……”陆文感受着额头上那只手,整个人忽然恍惚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上一世他感染风寒发热时画面。那是他才刚进陆家不到一年的时候,他头发热得昏昏沉沉,又疼得很,心里又烦闷委屈到了极点,忍不住想哭。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哭了。他想娘得很。娘怎么还不回来。而后就有那么一只手,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给他试探温度,冰冰凉凉又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十分舒服。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娘。而后四周沉默了一会儿,他就听见有人极温柔地应了一声,而后小心翼翼照顾着他。那动作还不太熟练,但却十分细心,不至于让他感到不舒服,那人给他敷毛巾,给他喂药,给他掖被子,用甜暖的声音轻轻哄着他,给他哼了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文儿乖,娘在这……”“娘……”陆文猛然间打了个激灵。这画面是他早已忘记掉的,不知为何如今又突然想了起来。他以为,他上辈子一直喊苏氏的都是母亲。他娘亲的称呼只属于亲娘一人。可现在,他忽然想起来了,他病着的时候,是苏幼月在他身边照顾着,答应了他的喊声。陆文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苏幼月这个女人给迷惑了,他想打掉苏幼月的手,可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没有抬起手来。但那只手只是触了他一会儿,就离去了。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眷恋的不舍之情,几乎可以比及刚刚出生的动物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见生母时由心而生的浓浓依赖和眷恋。上一世、这一世,在娘身边,他生病,大多都是丫鬟照顾的他。可在苏幼月身边时,都是苏幼月坐着轮椅亲自来照顾。只要他生病,她生意再忙的时候,也会抽空回来照顾他。陆文摇了摇头,想把这些画面赶出去,可装在他记忆里的苏幼月的画面太多了,他亲娘两辈子加起来,拢共才陪了他不到六年,还大多都是在他记不清楚事的时候。可苏幼月陪了他将近十年,那记忆的匣门刚一打开,记忆碎片就如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她表面严厉教训过他读书不认真后,私下里见他对斗马感兴趣,又花了重金给他买了一匹马,让他喜不自胜,后来在斗马场上出可谓尽了风头。她亲自教过他的道理,他没有听犯了错,她罚了他的月例,结果那个月又扛不过他的撒娇,给他买东买西最后花了好几千两银子,比月例高了几十倍。她见他在外受人风言风语,闷闷不乐,当时告诫他,让他不要与人争强斗胜,结果回头就在聚会上跟欺负他那人的母亲吵了一架。他听说她还吵赢了,那妇人被吵得面红耳赤的,回去就将自己儿子训了一顿,让他别再找自己麻烦。府里的下人说他不过是个养子,她却说他这辈子本该就是她的孩子,不过是舍不得她疼,从别人的肚子里出来了。那时候他听着,嗤之以鼻。

可此刻再回想起她说着那话时温柔的神色,他简直快要发疯。一幅幅画面争先恐后地从他的发热的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挤出来,他感觉头痛欲裂,整个人崩溃着,破口大骂:“滚!都滚!”都从他脑子里滚出去!她是害得他不能跟亲爹娘团聚的罪魁祸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苏幼月看着陆文神经质的崩溃模样,眸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不想再跟陆文废话了。因为这分明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自己跟他讲再多,他也不会后悔。既然他病了,就让他自己在病痛中被折磨着死去。她也并不想对着一个四岁孩子的身体亲自动刀子。但让她放过他,更不可能。苏幼月向屋外走去,背影离陆文越来越远。随着她的步子远去,陆文也终于从自己的崩溃中冷静了几分,他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头沉得像是有千斤重,又烫又疼。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看着苏幼月的背影远去,他居然陡然间生出一种恐慌。“别走……”“别走……母亲…”苏幼月的脚步顿了一下。可她没有回头,很快打开了门,脚步迈了出去。“娘!别走!”陆文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气,朝着她的背影冲了过来。可苏幼月却转过身,缓缓关上了门,等陆文扑过来,只能扑在门上,发了疯似的捶打着。“娘,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娘!”陆文像是怕到了极点,惊恐至极地哭嚎着,这一刻,倒真像是一个到处找不到亲娘的无助孩子了。只是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发了疯似的哭声。他的娘,真的不要他了…… 他疯了天高风朗,云层巍峨,忽而成群,忽而分散。苏幼月走出屋子,将门锁挂上后,回过神来,就见屋外的春芽、锦儿和折镜因屋中传来的恸哭声正微微惊异。她只是扬了扬红唇。“他疯了。”几人立刻恍然大悟,也是,陆文必然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胡乱喊起娘来。苏幼月没有看身后,而是淡吩咐折镜道:“他病了,不用为他请大夫。”折镜立刻明白了夫人的意思,直接应下。苏幼月让他帮自己向谢渊道一声谢后,才带着两个丫鬟要走。几人往院外走去时,锦儿却忽然又想起什么,飞速塞给折镜一个东西。青年一怔,低头去看,只见掌心里被塞了一个系着络子的玉佩。等他再抬头看去时,锦儿已经跟着自家小姐走到了门后,但回头对他挤眉弄眼了一下。他正要笑,锦儿却因为回头一个没注意,被门框绊了一下,身形顿时一阵晃悠。青年也忍不住上前两步。但锦儿已经赶紧扶住了门框站好了,对他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赶紧溜。折镜这才放下心来,但很快又忍俊不禁地低头摇了摇头。看着手中成色极佳的玉佩,还有上面打的络子,他在手心握了好一会儿,没有佩戴在身上,而是揣在了胸口。马车回苏府的路上。苏幼月微微有些出神。过了许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春芽和锦儿都正看着自己。苏幼月顿了顿,才道:“我这么收拾陆文,你们会不会觉得太过了。”毕竟在她们看来,陆家人和自己虽然有仇,却也不是非要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锦儿使劲摇头:“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锦儿虽然也有善恶观,可在自家小姐排在第一,其余的只能往后排。春芽却道:“小姐这么做,定然有小姐的道理,这陆文一定是找了二小姐密谋了什么伤害小姐的事,才让小姐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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