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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澈手上操劳,嘴也没闲着,擦了会儿又开口,“这学期也大四了吧,有什么规划?”
上完最后几节选修课也确实到了该计划下一步方向的时候,以前没想过,现在该想想了。
祈家以后的继承权属于那未出生的孩子这毋庸置疑,他只是游澈的金丝雀,随时可能被抛弃,得想好退路。
半晌不见应答,游澈又道:“继续学习你没那个劲头,工作上的事你很难做得来,还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最适合你。”
祈颜心底骤然蹿出一团怒火,这人竟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轻描淡写说着嘲笑他的话。
“我会出去实习,靠自己双手挣钱。”祈颜从椅子上站起来,倔强地与游澈对视,似乎这样会更有气势。
游澈隻淡淡说了两个字,“很难。”
祈颜更气了,蓄起勇气回了句不是很狠的狠话,“不劳费心。”
自己出去找工作的裨益良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堂而皇之的减少与游澈相处的时间。
游澈望着他的眸子,没再继续戳他肺管子,放下毛巾就离开了。
回到书房,看着桌上的邀请函,交代卫嘉,“回復吴校长,开幕式我会到。”
游澈的话大家隻取字面意思理解就好了,单单纯纯的字面意思
哭了?
祈颜虽说是娇少爷,却只是在气性上骄纵,体格说不上多健壮但也沾不上娇字。如果比赛时稳定发挥,进入前三不是问题。
这么想着他也就安心睡了过去,次日被周叔的催促声吵醒,开幕式在早上八点整举行,这会儿该收拾收拾过去了。
祈颜不情不愿起床,想到要和游澈一起吃早餐更万般抗拒。正常情况下,游澈起得比祈颜早的多,除了用餐时间,其余时候他都待在书房里,俩人碰面的时间不多。但祈颜今天起得早,碰上是不可避免的。
磨蹭半天终还是拖着慢吞吞的步伐到了餐厅,与预料不同,里面竟空无一人。祈颜暗自庆幸,衔着片麵包便乐呵呵出门。
车上,祈颜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周叔,“这个点先生应该起了,怎么没看到他人?”
周叔回道:“游先生先您半个钟出门了。”
至于出门干嘛他没说,祈颜也识趣的没再问。
车子照常停在校门口,祈颜没发现,他下车走了一小段距离,身后那辆本该候在那等他的车便疾驰离开了。
所谓的开幕式,不过是聚集一群昏昏欲睡的人,听领导讲一堆没用的废话。
骆彬从别的方阵队溜到祈颜那,祈颜抓住送上门的“枕头”,虚虚靠着他闭眼睛补觉。
骆彬稳住身形,尽量让他靠得安稳,但嘴却停不下来,一直絮絮叨叨,“听说这次的开幕式还请了个大人物,学校的大董事,你猜猜是谁。”
祈颜觉得他太吵,便从他肩头离开,半眯着眼无精打采地敷衍,“猜不出。”
此时,校长的开场白也进入了收尾阶段,他提高分贝,声情并茂,“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一位重要贵宾莅临,游澈先生……”
“是游澈。”骆彬的声音和台上喊出的那个名字重合,祈颜猛然惊醒,迅速抬头朝上面望去。
众声惊呼中,台上站着的那位地中海已换成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站在话筒前神色自如地念着一套官方的演讲词。
台下众人瞬间噤声,偌大的运动场笼罩着看不见的紧张气氛,寂静得针落可闻。对于游澈,人们不约而同的第一反应是紧张和畏惧,和他那为人熟知的名声相反,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这还是游澈第一次在公共视野下露面。
“原来游澈长这样,不像外界说的凶神恶煞,其貌不扬啊,看上去挺绅士的。之前问你你都不说,还以为他真的很丑,你厌恶到不想提及呢。”骆彬靠近祈颜低语。
祈颜确实厌恶,但厌恶的不是他那张脸,只是不想和那个名字扯上关系,就像刺在他心里的一根针,时刻提醒他寄人篱下,被人包养的事实。
不可否认游澈确实长了张好看的脸,比台上那人好看太多了。
没人注意到,台上那人略过自我介绍,直接念稿,人们都理所当然的以为那就是游澈本人。
开幕式结束后,祈颜跑到树荫下热身,余光瞥见身侧忽现一抹白色的不明物体,祈颜转头看过去,而后干涩地喊了声,“先生,你怎么在这?”
游澈没有回答,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这会儿祈颜才看清那抹白色是未拆包装的护膝。
“戴上。”东西交给祈颜后,游澈又问他,“都参加了什么项目?”
祈颜含糊回答,“挺多的。”
骆彬买完水回来看到祈颜身侧站着的人,挑眉打趣,“这位是?”
祈颜心呼不好!正巧此时听到了要去检录的广播,便拉着骆彬快速离开。
骆彬边走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等走远了些才不满轻啧,“那人到底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祈颜手心生出冷汗,不自在地撒了个谎,“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刚进城,所以你没见过。”
游澈今天穿了身偏休闲的素色运动装,配上狼尾背头,完全看不出年过三十,俨然一年轻小伙样,还带了点痞帅的气质,说是哥丝毫不违和。
“你这表哥很对我胃口,把他介绍给我吧,咱们亲上加亲如何?”看得出骆彬此刻已心猿意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