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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朱婷皱眉道:“怎么没意义呢?”

杜飞道:“因为所谓的‘农民起义胜利’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什么是农民起义?是失地农民因为无法承受繁重的税收和徭役,所爆发的武装暴动,这个概念没错吧?”

朱婷点头。

杜飞接道:“那农民起义的目的是什么?”

朱婷略微思索,斜对面坐在孙兰旁边的小王插嘴道:“杜哥,是推翻官僚地主阶级的残暴统治吧?”

小王也是临时工,年纪比杜飞小俩月,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

朱婷却皱皱眉,似乎并不赞同,但也没有说话。

杜飞则笑道:“推翻地主官僚统治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农民起义真正的目的,是获取‘土地’这一封建社会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小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这时,坐等下班的孙兰也支楞起耳朵默默听着。

她的文化有限,不敢轻易去插嘴,但听杜飞在那侃侃而谈,仿佛也增长了许多没啥用的知识。

杜飞接着又道:“其实,从逻辑上,当农民起义在掀翻地方的官僚地主,获得当地土地支配权那一刻,农民起义已经取得了胜利。”

说着杜飞看向朱婷:“在以暴力方式获得大量土地后,农民转化成了地主,农民起义就结束了。接下矛盾双方主体转变,是新兴地主挑战旧地主的利益,无论输赢都跟农民起义没半毛钱关系了。所以……”

朱婷没想到,杜飞会用这个角度来拆解这个问题,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这时,钱科长也走出来,端着搪瓷缸子,笑呵呵道:“你小子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杜飞大言不惭道:“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跟朱姐正讨论一个历史的辩证哲学问题。”

朱婷翻个白眼,就一普通历史问题,到杜飞嘴里还成了哲学。

朱大小姐心里表示鄙视。

“你还懂哲学?”钱科长也有些惊异。

杜飞嘿嘿道:“略知一二,不敢说懂。”

虽然说话谦逊,但谁都看得出来,杜飞这货心里美得很。

“滚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钱科长笑骂一声,喝了一口茶水,又看了眼手表,对大伙儿道:“行了,到点了,都下班回去吧。”

众人一听,登时作鸟兽散,只剩钱科长和杜飞,还有朱婷落在后边。

钱科长也没避着朱婷,问道:“小杜,灰大仙真是你家那猫给咬死的?”

杜飞挑了挑眉毛:“什么事您说?”算是默认了。

钱科长道:“这不,你婶那小食堂闹耗子,你那猫真有那么大本事,借我两天使使,怎么样?”

杜飞和朱婷听小食堂闹耗子也没惊讶。

别说现在,就是杜飞穿越前,那些大食堂大饭店,有几个不闹耗子的?

杜飞一听这事,当即答应下来,明天就把小乌带过去。

一旁的朱婷却皱眉道:“小乌抓完耗子,你可给它洗干净了……”

冬至前,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

杜飞骑自行车出来,就已经快黑透了。

借着昏黄的路灯,他也没回四合院,直接赶去找蒋东来。

杜飞到时,蒋东来跟程大军正在吃饭。

俩人捧着铝饭盒,里边蒸的高粱米、苞米茬子饭,一人一根大葱蘸酱当菜。

杜飞进来时,蒋东来正跟那“咔擦咔擦”嚼大葱,含混道:“来啦,吃一口不?”

隔着还有一米,杜飞就闻到一股大葱的荤气味。

“您这大葱大酱的,我可受不了。”杜飞连忙推辞。

如果单纯是葱味儿还没什么,可大葱在嘴里被牙捣两下,再呼出来那味儿,就太酸爽了!

蒋东来也不在意,继续津津有味吃着。

杜飞问道:“白天那边有什么动静?”

蒋东来忙着扒拉饭,一旁的程大军插嘴道:“杜哥,张富贵一整天都在家,就下午张芸回来一趟……”

杜飞没在意张芸去哪,这女人的重要性不大,杜飞估计她都不知道张家真正的家底。

西红柿酱

白天,张富贵乔装出去,果然骗过了蒋东来的监视。

这也不能怪蒋东来无能。

一来,张富贵那山西老财实在精明,以他家隔壁为掩护,乔装改扮出去,的确有些巧妙。

二来,手下无人可用,蒋东来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杜飞并没因此就看轻了蒋东来的能力。

而且东边不亮西边亮。

在张家这边,蒋东来虽然没有收获,但被他撒出去找吴老二的赵小虎,却传来了好消息。

吴老二离家后,就躲在城南的肖村。

蒋东来一听赵小虎的汇报,顿时眼珠子一瞪,跟打了鸡血似的:“狗日的吴老二!胆子不小,还敢藏在京郊!今天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杜飞暗暗吃惊。

蒋东来和他手下这俩人真有两把刷子!

昨晚上,才让赵小虎去追查吴老二的行踪,仅仅一个白天,就让他找着了。

这说明,蒋东来手上肯定有不少人脉关系。

那吴老二也是倒霉催的,在藏身的过程中,遇到蒋东来的人,这才仅仅一天就被揪出来。

蒋东来目露凶光,转身对杜飞道:“小杜,晚上让大军在这盯着,我跟小虎去一趟。”

杜飞明白,蒋东来这是让他自便,点头示意明白。

随即蒋东来带着赵小虎,俩人一阵风儿似的离开了旅社。

屋里剩下杜飞和程大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等到八点多钟,没见蒋东来回来。

看看外边天色,杜飞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跟程大军说了一声,离开旅社房间。

此时,小乌早在张富贵藏宝那个大杂院监视着。

五点多钟,那个叫二柱子的青年下班回家。

隔壁的还跟他提了一嘴,说是他叔叔来过。

张二柱长的愣么愣眼的,应了一声,也没在意。

当初,他跟他爹在山西老家种地,多亏张富贵这个本家叔叔,把他们弄到京城来。

还帮他爹解决了工作和房子问题。

后来他爹病死了,工作和房子就落到他头上。

平时,张富贵也经常来看他,每次来都不空手。

张二柱对这个叔叔十分信任,几乎当成亲爹那么恭敬。

隔壁说下午张富贵来过,又说上他单位去了。

张二柱心里奇怪,下班也没见着张富贵,别是出什么事了?

但平时张富贵叮嘱过,不让他上家里去,他也没贸然行动,只寻思真有什么事,张富贵肯定还会再来。

张二柱虽然看着愣头愣脑的,但他可不傻。

其实,他心里早就察觉,张富贵可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但张富贵而对他们父子有恩,即使心里怀疑,也没跟人提起,更没有试图去刺探。

等吃完晚饭,张二柱左等右等,眼看要八点了,张富贵也没来。

这令他愈发心神不宁,却只能自己开解自己,没来应该没什么事儿。

张二柱带着疑虑,向往常一样早早熄灯睡觉,却迷迷糊糊听见屋里好像有动静。

在下一刻,半睡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彻底失去意识。

此时,杜飞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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