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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沈冽鸡腿肉煎了煎,炒了蘑菇,然后放牛奶和奶油炖煮。大晚上吃这个容易腻,他又煮了些青菜,下了两碗面。听到脚步声,沈冽回头一瞥,只见简淡穿着毛绒绒的小熊睡衣,脸颊恢复红润,在灯光和雾气中显得尤为可爱。

“正好,准备吃饭。”沈冽端着碗筷走出厨房,她却始终低着头。

“怎么了?”他察觉有些不对。

“……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脏了。”简淡愧疚不已,“我给你买件新的。”

沈冽愣了愣,也不意外,他给她披外套本就不仅是为了保暖。

“好呀,不过我要自己选,下次我们一起去商场。”沈冽顺坡下驴,才不跟她客气,“还有这件你洗干净了也还给我,不准丢掉。”

他这么爽快,稍稍缓解了简淡挫败窘迫的情绪。但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更为紧张:“我,我之前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带你离开的时候,沙发都是好好的,没事。”沈冽说。

“真的吗?”简淡怕他记错了。

这副彷徨无措的神情,像极一个迷路的小女孩。沈冽失笑:“真的,你要亲自去检查一下吗,放心吧。”

他这么笃定,简淡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想着明天还是早点去公司看看。

平时只有简淡一个人住,客厅桌子并不大,两人围坐在桌边,浓郁的奶香和肉香飘散满屋。在这样静谧的冬夜,越发显得温暖。

“今天背着你上上下下可给我锻炼得够呛。”沈冽一边说一边大口嗦面。

简淡忽然来了句:“是你太虚了。”

沈冽:?

他瞪她,“我虚不虚你不知道啊?”

简淡撇了撇嘴,面不改色地说:“就是亲身体验过才觉得虚。”

“简、淡!”沈冽一拍筷子,目露凶光:“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要不是她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说什么都要办了她。

简淡没再挑衅,安安分分地吃饭。鸡腿炖得软烂,汤汁绵密浓稠。她真的饿坏了,一口气吃了三个鸡腿,面也吃完了。

沈冽第一次见她胃口这么好。

“我厨艺可以吧?”他颇为得意地笑。

简淡默默埋头干饭,没有说话。

沈冽风卷残云,把剩下的鸡腿全都解决。简淡拿着碗碟起身,却被他按住,“回去休息,我来洗。”

家里没有洗碗机,简淡觉得太麻烦他了,“不用的,放水池就好,我明天洗。”

沈冽叹了口气,忽然说:“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说‘不用’。”他板着脸盯着她,“你自己算算今晚你跟我说几次了,再加上以前的。”

简淡:……

她想了想,好像是真的哎,不说这两个字,她就找不到其他词汇了。

沈冽没再理她,抢过碗筷就去厨房洗涮。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水池边,本就狭小的厨房被他衬得更为逼仄。简淡无事可做,在原地干站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尴尬,就回房了。

没过一会,楼下水声忽停。轻微的脚步声向阳台走去,洗衣机滴滴叫着,衣服洗好了。衣架叮当作响,随后安静下来。

简淡躺在床上,忍着睡意,心里泛起许多嘈杂的噪音。

她忽然想到那件内衣,他不会真的洗了吧?!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构想出那双修长的手把内衣挂上晾衣架的画面。

救命!

微信响了下,简淡吓了一跳,沈冽只发来两个字:“走了。”

她抿了抿唇,打了几个字又删掉,纠结一会,最后只发了两个表情:[谢谢]和[再见]。

[沈冽]:。

……这个句号是什么意思??

简淡脑子里浮现大大的两个字:代沟。

她丢掉手机,戴上眼罩睡了。

楼下大门开合,他往上提了提把手,帮她锁门。

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奶油的淡香,温暖安全,小腹上的疼痛都舒缓许多。

简淡已经记不清多久,有人在家里给她做饭了,得有十年了吧?

不知道下个十年里,还会不会有这样奇异的一晚。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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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淡醒来时,肚子几乎不疼了,她只有第一天疼得厉害。

洗漱下楼,客厅被收拾得很亮堂。昨天洗的衣服整整齐齐挂在阳台。简淡瞥见那抹鹅黄色,还是忍不住心脏乱跳。

她特地早起半小时,找到那件脏外套领口的logo。她不认识男装品牌,在网上搜了下,是个潮牌,不算很贵,但也有小一千了。

简淡难免有些肉痛,她从小不舍得花钱打扮,直到上大学那会,每件衣服最多一两百,到底还是大城市的孩子舍得。

送去干洗店之后,简淡到了公司,逢人带着三分笑打招呼。林瑜见到她,笑道:“春风满面的,有什么好事啊?”

她也只是一说,说完就忙自己的去了。简淡站在原地,微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浑然不觉。

她平时确实不爱笑。

走进办公室,简淡想起什么,心惊胆战地观察沙发。

如沈冽所说,真的没有落下痕迹。简淡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奇怪。

怎么好像还变得更干净了?是她的错觉吗?

简淡拿着茶杯想去倒点水,保洁阿姨拿着拖把敲门进来。

她手上还端着杯热饮,送到桌上,目光看向简淡的肚子,亲切问道:“小姑娘,侬好点了伐?”

简淡一怔,阿姨叽里呱啦地把昨晚的事告诉她。

阿姨知道她听不懂申城话,平时都和她说普通话,但说多了语速一快,就习惯性地夹杂几句方言,简淡连蒙带猜地听懂了。

“阿拉申城小伙会疼人的嘞,又是背你下楼,又是叫我帮你清理沙发。”阿姨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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