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呜呜呜……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干了一盘西瓜的千手板间本想舔下手上的西瓜汁，结果一姬趁着上果盘的功夫丢了张纸巾，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走沾上红色汁液的空盘。
与此同时，洛娜也受不了两族大眼瞪小眼的状态，屈指敲了下桌面，沉声道：“你们……是来我这儿长眼部皱纹的吗？”
医学研究显示爱生气的人容易长皱纹，毕竟愤怒的表情可比开怀大笑更废眼部肌肉，所以宇智波一族的美貌基因也掩饰不住他们过于明显的眼纹与过早显现的法令纹。再加上写轮眼的副作用是对视力加上debuff，直接来一套散光加近视套餐，所以没有眼镜的宇智波们都习惯于眯着眼看人，令他们本就糟糕的眼纹情况雪上加霜。
“直入主题还是再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洛娜有些艰难地打断了尴尬的氛围，明明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却感到嗓子冒烟：“你们两族在赴约前肯定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然。”
“这是自然。”
互瞪了一会儿的两族族长默契十足地挪开视线，向洛娜点点头。
“这是您的领地，您自然有管辖权。”千手佛间本想说“管辖我们的权力”，可是想起他们又不是洛娜的鹰犬，所以用了个相对含糊的说法。
老师说，在收到洛娜想让两族在南贺川一代握手言和的消息时，千手佛间的第一反应是“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疯了”，第二反应是“那群擅长哄人的宇智波们肯定是对南贺川的姬君做了什么”。搞不好是用幻术将洛娜变成宇智波一族的傀儡。
可是作为宇智波田岛的老对手，千手佛间自认为在某方面比宇智波田岛的父母都了解他。这个祖上阔过的家族保持着旗本的骄傲与武士的忠诚，绝不可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获取优势。
就连对宇智波怀有偏见的千手扉间，都否认了这一可能：“那些把阴谋诡计刻在骨子里的人可没有那么天真……以宇智波一族的低级邪恶，用不了一天就会露陷。”
沉迷于删减版《马克思哲学原理》的千手扉间合上皱巴巴的书借，本就少年老成的面容多了几条成年人的凌厉线条：“如果宇智波一族也有人……不，是一定有人看过这些东西，那么就不会拒绝在南贺川握手言和的可能。”
“仅凭一本书就能让两族放下仇恨？”别说是千手佛间不信，哪怕是最乐观的千手柱间，都很难相信千手扉间的话。
然而那本《马克思哲学原理》实在是过于深奥，除了“基因突变”的千手扉间，家里没人能静下心来地将其看完。
“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相结合推动事务的发展※。”
“而矛盾和矛盾的不同方面具有不平衡性和特殊性※。”
“解决矛盾的形式也是多样的，具有特殊性※。”
千手扉间念出他划重点的内容，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将崭新的书借翻得皱皱巴巴。
“真不愧是掌握知识的贵族……我们眼里的划时代举动，其实早在对方的意料之中。”千手扉间的额前析出冷汗，回忆起他们在瓦间的葬礼后所发生的，有关于和平的争执。
太浅薄了，跟这本书的作者相比，他实在是太浅薄了。
本以为用规定约束忍者，然后打乱名为“家族”的束缚，通过教育淡化根深蒂固的仇恨，就能塑造一个和平的世界。
现在看来，不过是短浅目光下的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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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 我们还是格局小了。”千手扉间叹了口气，在父兄的困惑下，说了句相当深远的话：“你们有没有想过, 忍族的族群数量正在稳步减少, 而贵族的族群数量已暴增到大名和城主都不得不对旁系成员进行改易，然后拔高旗本的判定门槛。”
无论是洛娜熟悉的炎国，还是与这个时代相似的远东之国，以及同为儒家圈的某鲜, 在统治的后期，都要面临贵族人数的暴增所带来的财政收缩, 以及分封制下的权力转移。
而忍族的发展过程却与贵族圈截然相反。
无论是大忍族还是小忍族，都面临着族群减少的困境。
千手扉间在读过《马克思哲学原理》后, 试图用其它视角看待忍族所面临的问题，结果发现他们与隔壁的世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重要的是如何防止忍族走上固步自封, 自我火灭的道路。
大名与城主们知道忍族间的世仇, 以及他们与普通人间的隔阂吗？
不仅知道, 而且还在里头推波助澜, 玩了一手仇恨转移。
大名和城主们惧怕忍者的实力吗？
当然惧怕。
尤其是忍者们以家族为单位, 在某种意义上堪比一个雇佣军团……这让那些以军权压倒公家, 从而掌握话语权的武将们如何不惧？
更可怕的是，统治阶级的武将对上庶民阶级的忍者, 居然是后者掌握绝对实力，所以武将们要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 不让忍族效仿当年的武将, 推翻上层阶级的统治。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仇恨将各大忍族隔绝开, 然后加大忍族的任务量与死亡率, 让他们无人生产。从而掌握对忍族的话语权，将这一支不合理的族群逐渐消磨掉。
当然，为了避免有普通人混入忍者族群，令他们有机会吸收外来血液。大名与城主们也会玩捧杀的那一套，故意将忍者的地位拔高到接近武士的微妙区间里，同时将忍族与普通人的村落隔绝开，只令普通人有机会看见忍者嗜血的那面，然后用俚剧，书借的方式加大人民对忍者的恐惧，令他们下意识地避开忍者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