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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之前我在校群里看了一点关于你们之间的言论,我想起你很早的时候,跟我说你那些钱不是你的。”

林望看了眼她的脸色,斟酌地问,“那你是不是和他有金钱上的……”

他说到这里已经很冒犯了。

没说完的话是点到为止,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夏仰表情淡淡,被揭穿了他们这段关系里的最后一层不堪面纱,也很平静。

“很多时候,我讨厌生活里的变动。我曾经也以为,我能够妥协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夏仰笑了笑,慢慢地说,“但好像,还是忍受不了呢。”

林望没听明白,却在路灯光下隐约看见了她颈侧被发丝遮盖的红痕,像被掐出的指痕。

他心口一惊。

网约车已经在门口等,林望帮她把行李箱放上去。

夏仰拿过自己的包,若无其事道:“我走了,谢谢你的帮忙。”

“学姐!”林望拦住车门,对着她笑,“你明天也在京州吧,能不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你把地址发我吧。”

虽然她不一定来,但送个礼物还是可以的。

台上的拳手已经换了两个,今晚几个陪练的拳师看着台上那位段大公子,都有点不太情愿上去挨揍。

段宵赤裸着上身,背脊和薄肌上的汗在顺着漂亮的肌理线条往下渗。手肘和脚踝上都有被磨损破皮的血珠,肩膀好几处淤青。

湿毛巾擦过血痕摔进了木桶里,染了小半片红。

他漱过口,咬开手上拳套,直接缠上了白色手带,往下面不带感情地看过去:“下一个。”

没一个人动,陪练的拳手都在面面相觑,不想伺候。打重了怕打出个好歹,还怕他动真格。

打轻了,这饭碗都要保不住。

“赤手。”陆嘉泽在台下看着,丢开一手的果皮,“阿宵这是要打泰拳?”

一旁教练小声地说:“今晚太反常了,他再打下去也得进医院,您劝劝?”

陆嘉泽也不知道怎么劝。

他们平时练拳当爱好,男人嘛,总要有发泄的地方。

但发泄归发泄,伤身就不行了。

正愁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呢,看见了段宵那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夏仰。

陆嘉泽喊了停:“你接个电话,是你家那夏仰妹妹。”

段宵看了眼手机,没立刻动。但也没继续打的意思了,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汗,套上件卫衣下了台子。

那电话铃声一直响着,在他穿好衣服那一刻停掉了。

他拿回手机,往外走时拨了回去,很快被接起。

“我不会回去了。你跟王姨说一下,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夏仰站在阳台那,声音透着风,有点弱,“卡留在桌上了,密码是你生日,钱都还给你了。”

段宵低着眸,微微凌乱的几根碎发戳着他冷硬的眉骨。他冷哂:“你是觉得钱还给我就两不相欠了?”

她不出声。

他手捞出盒烟,牙齿咬出一根来,眼皮松耷:“夏仰,你要这么玩是吗?”

“我没有在玩,我也不想陪你玩了。”

“段宵,这次你还要用什么威胁我?”她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神色淡然,“两年了,还要去找回那个摄影师替罗良琛平反吗?”

两年了。

曾祥本来就是自由摄影师,早跑远了。

段宵眼底是不善的凉意:“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

“是。”她抿唇,“你知道就好。”

电话毫不留恋地挂断,他走出了拳击俱乐部,拿出车钥匙,一抬眼看见眼前站着一人。

林望问过几个学长才问到他在这玩。

守株待兔了会儿,果然撞到了。

“学长,你不会是去找学姐吧?”

段宵咬着那根烟,嘴里说话含糊,又不屑多看人一眼:“关你屁事。”

刚转身,林望直接拿起那根棒球棒挥了过来:“段宵,你还能做个人吗?”

段宵后脑勺被他敲得嗡了下,踉跄了几步,撑着车头。似乎是觉得有趣,不怒反笑,回过神来。

他反手掐过林望领口,狠狠往人脸上砸了一拳过去:“忍你很久了。”

“少他妈看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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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张床换了个陌生的房子睡觉, 夏仰睡得不是太好。

一早上起床时,隔壁房间的那位姐姐还没去上班,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挂面和鸡蛋的香味传进了自己鼻间。

夏仰不自在地轻轻皱了下眉, 礼貌拒绝:“不用了,谢谢。”

那姐姐去厨房刷锅之前,又说道:“对了,你手机是不是开了静音落在阳台那了?刚听见一直在震动。”

“噢,好像是我刚晒衣服的时候忘记拿进来了。”

夏仰跑回去拿起, 正好电话又拨了进来, 是陆嘉泽打来的语音通话。

她下意识挂断,又被对方锲而不舍地重拨进来。

夏仰抿了抿唇,闷闷不乐地接通,先发制人:“如果是段宵又喝醉酒没回家,那就不用跟我说了,我不会去接他的。”

“嚯, 你怎么这么凶?”陆嘉泽极少听她这么冷冰冰讲话, 笑着说,“放心吧, 这次不是喝醉。托你的福啊,阿宵进医院了。”

夏仰不解:“他怎么了?”

“你那个叫林望的好学弟, 拎着棒球棍过来把他打了一顿。把我兄弟都打出脑震荡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林望打他?”她握着栏杆的手有点不知所措,敲了两下,“他严重吗?”

“严重啊!”陆嘉泽看着病床上那位表情不爽的哥, 继续添油加醋, “当时我赶到的时候,那一地的血啊, 吓得我差点当场昏过去!你过来看看吧,免得以后都见不到了。”

“……”

好夸张的哭丧。

根据一贯的相处下来,夏仰总觉得他在胡说。

她心里那口气松了点,又有些烦躁:“真这么严重应该找医生,干嘛找我?我又不会看病。”

她说着就要挂电话。

陆嘉泽连忙“哎”了几声,喊住她。

手机那边换了人:“你那‘朋友’打了我,你不管?”

段宵声音低沉又冷。

挺精神的,和陆嘉泽嘴里形容的“奄奄一息”截然不同。

夏仰静了一瞬:“又不是我让他打你的。”

他低嗤了声:“行,我要告他,你等着去探监吧。”

电话被撂开,丢远了些。

但没挂断。

陆嘉泽大大咧咧地在那喊,装模作样求情:“别告人家啊,那学弟大好前途,留案底就完了。故意伤人罪判多久来着?哦,不超过三年啊……那还行,他这种情况顶多蹲一年半就能出来吧。”

“……”

夏仰有些疲惫地阖了下眼皮:“你在哪家医院?”

“你现在住在哪?”段宵懒声开口,“我让陆嘉泽来接你。”

“你告诉我你的地址就好了。”

他不说话,两秒后直接挂了电话。耐心就这么一点,从来都懒得重复自己的第二遍要求。

夏仰盯着黑掉的屏幕,无奈地给陆嘉泽发了信息。

【宵禁】:能不能来丰仪北路路口接我?麻烦你了。

陆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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