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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夏仰把药吞完,一字一句地指出:“是你今天早上那样子弄我,我才忘记带走的。”

明明是在生气指责,但说出来的话像是撒娇。别人都以为夏仰是京州人,可其实不然。

她算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初三那年搬来京州后,虽然能把普通话的前后鼻音分清了,可吴侬软语的语调和用词习惯改不了。

段宵一京城糙爷们儿,有时听她讲话也听得乐,故意学她这话反问:“我哪样子弄你了?”

“……”

白日宣/淫,还引以为荣。

夏仰没他那张城墙般的脸皮厚,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路灯柱,生硬地转开话头:“不想跟你说了,快点开车。”

段宵瞥她那逃避自己的后脑勺一眼,打着方向盘,含混地笑了声。

手机在这时响了下,是庄婧的关心信息:我们到宿舍了,你到家没?

【宵禁】:在车上,就快到了。

庄婧:行。对了,我觉得还是别和人说起段宵有女朋友吧,总感觉泄露人家的秘密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坐在段宵的副驾驶上,和室友聊起这件事有种莫名的禁忌焦躁感。

夏仰的手指落在屏幕上顿了顿。

【宵禁】: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和人乱说的。再说了,那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

车往他名下的一间公寓开,离学校就两个地铁站的路程,也是他俩常住的地方。

暑假两个月,段宵被他母亲拎去了瑞士一块出差开会。

夏仰虽然人留在京州做兼职,但打工的那个舞蹈机构包吃住,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跑这来守空房。

这个小家空置了这么久,得亏家政阿姨来清扫过,才能处处一尘不染。

夏仰熟门熟路摸到玄关鞋柜上的主控屏幕,开了灯,换鞋进屋。

放好包,她往前走:“我先去洗澡。”

段宵在她身后应了声,没料到自己的衣服下摆突然有一只手伸进来,直接摸到他紧绷的腹肌线条。

“几个意思?”他手疾眼快地拉住她薄瘦的肩,笑得漫不经心,“等不及?”

“不是!”

夏仰摸到他那件外套里面确实没穿衣服,衬衫短袖都没有,就是真/空的。

确认完傍晚那会儿自己的猜测,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一时兴起的心思,干脆不说:“我去洗澡了。”

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下,段宵兴致都被她弄起来了,当即揽过她,意味深长道:“一起洗。”

……

两个月没回来这,就算是今天早上见的那面也只是在车上隔靴搔痒,解不了渴。

段宵环着人往淋浴间走,捏着她腰身细细碾磨,下颌和脖颈那扯出一条流畅锋利的线。

随着拉链拉到底的响,他身上那件黑色帽衫外套被甩在了旁边的浴缸边沿。金属锁扣磕在瓷砖上,发出“铛啷”声。

浴室灯亮,开了暖气。澄黄色的光落在男生骨骼分明的肩身,覆着那层紧实有力的薄肌。

夏仰身上那条裙子已经被花洒打湿,到底是有段日子没见面,难免显露出几分生涩,小幅度地扭捏了下。

他不把她的挣扎当回事儿,要深入接吻。

夏仰却蓦地想起今晚在饭店洗手间那听见的话。想起了甄冬儿,情/欲稍褪,本能地皱眉躲了躲,没让他亲到。

事不过三,段宵总算察觉到不对劲。滞了两秒,掐着她脖子让人转过来:“搞什么?”

她手撑在他胸口,螳臂当车,指尖泛白:“我不想。你今天不是亲过人了吗?”

他微眯眼,很不爽这个算法:“早上那几分钟跟我算到现在?”

“晚上也……”

夏仰话说到一半,错眼看见他手肘那的青紫。他肤色在同龄男生里算白的,因此看上去更明显。

她伸出手指,重重地往那摁了一下:“这怎么了?”

段宵吃痛地皱了眉,捏她脸上软肉,似笑非笑:“明知道是伤还往这下狠手,故意的?”

夏仰心虚垂眼:“你又没告诉我。”

“不是看见了吗?你那个夜袭男厕所的同学。”他压根连那女生的名字都没记住,随口两句概括,“她撞到我,磕到洗手台了。”

甄冬儿那力道倒不至于把他撞青。

只是她出现得太突然,主动示爱地抱上来,段宵躲避不及,才自伤八百。

联想起当时甄冬儿的表现,夏仰好奇:“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眼尾上扬,神情漠然地“啧”了声。

“……”

夏仰盯着他漆黑的眼,听明白了。

他嫌弃人的时候就是这死样子,一句话不愿意多讲,更别谈会给谁面子。张狂地直接摆臭脸,那道眼神就足够让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难怪甄冬儿回来后就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那怎么还有人说你们……”她有些难以启齿,“‘打啵’?”

段宵回忆了会儿这词哪来的,目光戏谑:“那不陆嘉泽说的吗?走这么快,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看他不正经的视线,夏仰转身就想出去。

又被他轻易拉回来,男生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腰线往下,贴着她锁骨的呼吸声重了些,不忘懒淡地解释:“他香港佬啊,说的是明天一起打ball。”

夏仰愣神时,让他钻了空子。

快站不稳,只能被迫扶着他青筋盘虬的手臂。

“b-a-l-l,是这个ball。”段宵轻笑,看她迷蒙的眼,终于吻上去,“我跟你这样,才叫打啵。”

他湿热的舌尖缠过来,让她无暇分心,手指和裙摆边缘就趁机挤进。

夏仰红着脸掐他胳膊:“拿开!”

但段宵在这种事上一向霸道又坏,摁住人不让她挪动半分,那把低沉动听的嗓子含糊地安抚:“没往多里边儿。”

花洒的热水落下来,彼此的衣裤都被打湿,却无人在意。这个年纪的男生都血气方刚爱折腾,段宵的体力又本就异于常人。

夏仰头昏脑胀,溢出生理性眼泪。被他含住唇瓣,还要听他那些污言秽语的引导。

“轻点……说好就一次,你骗我!”她气急败坏,想挣脱。

“对,骗你了。”他理直气壮又强硬地把人拽回来,咬她绯红一片的耳尖,隐隐带着警告,“谁让你躲。”

这句话像是在说此刻,也像是在重复他发的那条信息。

躲我?

长本事了。

这个夜晚太长,夏仰入睡前看见床头柜的闹钟时针转到了凌晨两点。

好在上午没课,她睡到自然醒。半眯着眼,惯性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口舌干燥地抿了一大口。

从浴缸里洗过澡被抱出来后,记忆就有些乱了。段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两个月没碰她,昨晚根本就没打算做个人。

房间里窗帘厚重地遮住光,被褥里的味道犹存。

看了眼身上的男款t恤,夏仰磨着后槽牙,小声骂了一句“禽兽”。

都说过不想穿他的衣服了,明明自己挑好的睡裙就放在沙发上,段宵也没给她换。

她洗漱完,趿拉着拖鞋到客厅看了一眼。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那,段宵正在做早饭。

他已经晨跑完了,漆黑的发梢还有些湿,后颈上挂着条白毛巾,身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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