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轻薄微
!”
玉甫松开她的手,微微笑着:“那总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快快随我进去吧。”
珠凤看着男人一个人往前移动,前方正好是一排阶梯,因着玉甫行动不便,便走了旁边的坡道。
但即使是坡道,坐车椅子的人一个人上去也很不易,正要张口叫人来时,珠凤陡然一把握住背后的扶手:“大少爷,拨倪来哕。”
玉甫抿了抿唇,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那就麻烦你了。”
可见男人似乎已经不再排斥nv孩来帮他。
珠凤在后推着慢慢到了平台,眼前却还有一道门坎,足足有一寸多高,珠凤有些难办,她没有自信可以推动八尺男儿的力量,听到玉甫沈着冷静的说:“你在后把轮子翘起来,再慢慢抬进去就好了。”
珠凤哦了一声,照他说的就做,配合着男人的行动,先将轮子翘了起来,再将翘起的部分慢慢抬了进去,后面就容易多了。
后面的椅子一碰到地板,发出沉沉的一声响,玉甫沈着声说:“接下来你不用再做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珠凤自然遵从,松开扶手,玉甫便重新握着轮子推动起来。
待两人到了正院,一进入正厅里面,珠凤便看到除了章夫人之外,在她的左手边还坐着一位留着胡须,年过五十的男人,想来他便是章老爷了。
那男人手中正端着茶碗,揭开盖子正要往嘴里送时,眼睛一抬,正好看到儿子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一个nv子。
当下章老爷连茶也不喝了,盖上盖子就放在桌面上,视线在玉甫暨珠凤身上来回地看:“回来了,都到哪去了?”
玉甫慢慢移动,就在他的下首停下:“儿子并未去哪,只是去了番菜馆一趟。”
章老爷点了点头,目光又放在珠凤身上,径自将珠凤上下打量了一遍:“我方才都听夫人说了,这nv孩特意买来是给你收房的,你娘还说要问问我的意见,哼,我只说她做的这事简直是胡闹,没有一丝分寸可言!”
玉甫听见章老爷这番言论并不搭腔,只有章夫人,听着他在两个小辈面前这样数落她,当真是让她气恼一阵,又碍着面子不好说什么,只是拿眼挖子瞪了他一眼。
章老爷只作没有看见般,对着珠凤沈声声地说:“你叫什么名?”
珠凤还没开口,又听到章夫人说:“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老爷叩头行礼啊?”
珠凤当即慌张的双膝下跪,规规矩矩地朝章老爷磕了一个头:“老爷,夫人,倪姓罗,名叫珠凤。”
章老爷不发一语,又叫她抬起头来,珠凤便将头抬了起来,章老爷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看的nv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看了一遍,章老爷收回视线:“你起来吧。”
“是??”珠凤轻声应诺一声,随即慢慢站起身来。
章夫人在一旁迫不急待的就朝章老爷说:“老爷,你老实同我说,这个未来儿媳,你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章老爷本就不满她擅作主张弄出了这么一桩事,如今再听她还有脸说,当下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怒不可遏:“你究竟怎么当母亲的?儿子虽然是瘫痪,但也还没有到断了条腿的地步,何至于就落到找不到妻的地步?要你这妈做出这等多余的事来,岂不可笑?!”
以他的x子,是不想自己儿子娶妾的,更别提还是这种买来的人。
章夫人以往从没被丈夫这样当众数落过,一时脸上无光,羞的满脸通红,只差没找个洞钻进去。
“话是这么说,可是??”章夫人话音未落,章老爷便愤怒的将她的话打断:“可是什么?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玉甫的腿好不了了,便想着另择一nv进来,哼,愚妇,到底是愚妇,你岂不知我章显毓又怎会看着儿子坐一辈子的轮椅?!就算花无数的银钱,找遍全国海外所有名医,只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断断不会让这种事实成真,但你到好,竟直接要将我的梦想打个粉碎,你简直气si我了!”
章夫人听了他这一番长篇大论,不觉就落下泪来,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在,放声大喊着:“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儿子遭遇事故,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日里看着玉甫在我面前强颜欢笑的样子,我这心就痛的来,连想为玉甫做些什么都做不到,你口口声声说我打碎你的梦想,那你又懂我心里的苦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章老爷被她这一顿抢白给气的心口发疼,站起身来,竟头也不回的就往里屋走去。
章老爷气匆匆走了之后,章夫人还坐在那里,捂着脸小声啜泣着。
这种情况之下,珠凤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视线转向玉甫,只见他摇了摇头。
珠凤明白男人是叫她什么都不用说的意思,视线再转到章夫人身上。
章夫人断断续续哭了一会,哭的有些累了,便抬起头来,拿手帕遮羞似的擦着眼角。
待擦完了眼角的泪痕,章夫人再抬起眼来,扫视底下大大小小的一群人,都正目不转盯的看着她,想到方才的事,脸又不禁红起来,ㄧ张嘴就遣散了底下一群仆从,只留玉甫和珠凤。
看到儿子,章夫人就感到心痛,哽着喉咙说:“玉甫,方才你爹说的话并不是我心里所想,你是我的儿,我又怎会觉得你一辈子都不好起来?但是??”
话音未落,玉甫便沈声打断她的话:“母亲都不用再说了,儿子都明白的。”
章夫人见他这样什么也不说,只是憋在心里,忍不住又要落泪,玉甫却不愿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双手扶上轮子就作势要走:“儿子想起还有些事要做,母亲要没什么事的话,那儿子就先走了。”
也不等章夫人响应,径直转动轮子就转过身去,临行前看了一眼珠凤:“走吧。”
章夫人红着眼,看着玉甫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什么话也没说。
珠凤向章夫人深深行了一礼,便也跟在玉甫后面走了出去,刚跨出大门,见玉甫在廊檐下停了下来,珠凤不解其故,也走了过去:“大少爷??”
珠凤本想问他方才的事,但话ㄧ说出口,却只说出这三个字来,其余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玉甫知她想说什么,微微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继续转动轮子往前走了。
18、挖墙角
到了晚间饭罢之后,章老爷叫了玉甫到书房去一趟。
玉甫一进入书房,一眼便看到正经端坐在书桌后的章老爷,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上拿着一只狼毫笔,正在奋笔疾书的不知在写些什么。
玉甫将车椅子驶进了正中央,笔直的面向章老爷:“父亲。”
章老爷听闻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玉甫,那张与他相似的脸,此刻竟带着一丝疲惫,再看到他的腿,不觉又扯起章老爷心中的悔恨。
如果不是那天他叫玉甫上山东,玉甫又怎会凭空出这种事?
归根到底,总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害了玉甫一生——章老爷很是自责,每每夜里都不能入睡,一闭上眼就不断看到玉甫滚下山来的画面。
虽然章老爷这样自责,但玉甫却断断不会怪任何一人,出了这档事,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又如何能怪的了谁?
章老爷放下狼毫,又摘了眼镜:“玉甫,你是知道我的x子,想我跟你妈成亲多年,在子嗣上有了四子,也总算是一件对得起列祖列宗的事,至于什么娶妾一事,我从小就在后院中见的多了,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g心斗角,如今也算是快过花甲的年纪了,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