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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节

 

小船:这玩意疯了

耳朵:这玩意坏了

血绫罗:你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感谢摆烂的瓜娃子、日夜颠倒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苼 60瓶;哦吼吼诶嘿嘿 56瓶;日夜颠倒 46瓶;亦安 20瓶;1只猫呀 10瓶;梧桐叶 2瓶;风痕 1瓶,谢谢大家!

囚室

“郁燃……”

舟向月沙哑地低低喘息着, 冰凉的手指覆在郁燃的手背上,没有力气掰开他,“你玩也玩过了, 杀了我,好不好。”

郁燃猛然一僵。

就在他面前, 那双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眼里盈起了泪意。

不是错觉——不是他眼角的那颗泪痣,是星芒一般的泪光在那双眼中破碎,从苍白脸颊边缘滑落,倏忽不见。

长久压抑的爱意、恨意与独占的欲望交织成烈火,在酒精和愤怒的催化下,让郁燃的第一次下手几乎没轻没重,舟向月后来哭得喘不上气,只能断断续续地哽咽。

现在, 他的眼眸泛着湿漉漉的红,低垂的睫毛上晶莹闪烁, 像是蒙了一层脆弱的薄雾,差点让郁燃以为他在痛苦。

就像他真的能感觉到痛苦一样。

他永远是那样无辜而深情的眼神,让人哪怕怀疑自己, 也不想去怀疑面前这个人。

郁燃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可能。面前的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不,他根本不是个人, 他只是个披着人皮的艳鬼。

每一分眼神、每一寸神情,都是他的伪装,有他的图谋。

郁燃掐住手下那洇出细汗的腰肢。

舟向月眼中露出一丝惊慌, 他抓住郁燃的手臂,颤抖地仰头凑到他嘴角边, 好像想要吻他。

而郁燃就是在这时对他用了遗忘咒。

舟向月愕然地微微睁大眼睛, 下一刻终于精疲力竭地在郁燃怀里晕厥过去。

他闭着眼靠在郁燃颈窝, 气息微弱,脸上还带着隐约泪痕。

郁燃低低地看着他,伸手把他紧紧抱进了怀里。

发丝缠绕,两颗怦然跳动的心脏贴在一起,仿佛可以永远这样不分开。

“……你永远都在骗我。”

郁燃低声自语。

可哪怕是欺骗,也让他沦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十八岁的郁燃终于无法再躲避那几乎要撕碎心脏奔涌出来的灼烫情感。

怀里的这个人……

他渴望拥抱他单薄的身躯,亲吻他冰凉的耳垂,将他困在身下,听到他无法隐忍的喘息,在他莹白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那样恨他,又那样爱他。

恨到想生啖其血肉,让他尝遍天下最大的苦楚,又爱到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知道他罪不容诛。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救药。

爱意在绝望的恨中煎熬出滚烫锋利的痛楚,仿佛烧红的剑刃刺进心脏,痛彻肺腑却还忍不住要贴得更近一些。

那是他无可逃脱的诅咒。

他再也没能把心中烧灼剧痛的爱意说出口。

第一次之后,仿佛食髓知味,郁燃越发无法抑制对舟向月的渴望。

就好像他瞒过所有人,藏起了一块香甜可口的点心,便忍不住要噙在齿间慢慢品尝。

第一次只是用了遗忘咒,郁燃后来就在密室的阵法里加入了更加周密的禁咒,每天都会让舟向月失去前一天的记忆。

是为了防止他天长日久研究出密室禁锢阵法的漏洞,也指望他忘记自己之前编的谎言,前后矛盾或许可以让郁燃窥见一丝真相。

……还有一个深埋在心底、连他自己都无法直面的缘由。

舟向月好像有种极为敏锐的洞察力,每次失忆之后重新醒来,很快就会再次猜破郁燃纠结的心思。

他随后就会试图利用这一点,主动投怀送抱,然后在郁燃放松警惕的时候对他下手。

他动手之前,为了让郁燃放松警惕,总是会选择一个两人亲密相拥的时刻。

那双蒙着水雾的桃花眼会在那一刻无比深情地注视着郁燃,他会凑近他的颈窝,轻吻他的唇瓣,对他说,我喜欢你。

这是郁燃隐藏最深的秘密。

在无人知晓的禁室深处,血符闪烁的阵法之中,那个他深爱又痛恨的人,曾无数次对他说出“我喜欢你”。

没有一次不是在骗他。

如果这是一场脆弱易碎的清醒梦,那一句话就像是梦境最深处的咒语,会将梦推向最美妙的瞬间,也意味着梦醒的时刻到来。

郁燃在心底深处无比期待那一刻,也无比恐惧那一刻。

如同饮鸩止渴,就算明知道梦境将在那一刻之后图穷匕见,他也无法放弃那一丝绝望的祈盼,仿佛奢想着那无数次的重复之中,或许也会隐藏着一星半点的真心。

奢想着总会有一次,舟向月说喜欢他,并不是在算计他。

可是,哪怕一次都没有。

一次又一次之后,一种难以控制的暴虐情绪从心中最阴暗的血肉里滋长出来,如同不可见光的藤蔓,缠紧他的心。

他不知道那是隐咒的作用,他想杀了他。

杀意被扭曲成锋利炽热的占有欲,他不自觉地对他更加粗暴,想用全然的禁锢和征服,逼出他痛楚的呜咽,让他在他手心颤抖地敞开自己,让他哭得更厉害一点。

舟向月每每一开始还能挑衅地嘲讽他、刺激他,后来却尾音带颤地哭出声:“郁燃,郁燃……”

“看到那些垂下来的锁链了吗?”

郁燃撩开他被汗濡湿的发,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再逃跑,就用锁链锁住你。”

每到此时,他会感到怀中那个身躯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这样威胁了舟向月很多次,每次舟向月都会被吓到。

但他下次还是会尝试做小动作。

然而郁燃从没有真正用锁链锁过他,他知道那是因为舟向月忘了,他不是故意的。

锁链太凉、太重,他纤细脆弱的手腕和脚踝受不住。

后来,郁燃感觉到舟向月开始怕他。

哪怕他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他的身体却像是牢牢地记住了郁燃一样,会在他难以抑制怒意时瑟缩地讨饶,甚至会下意识地迎合他。

一碰他的腿,就会本能地分开。

郁燃一低头,他就会依偎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去亲吻他的喉结,再用发着抖的手臂把自己撑起来,去吻他的唇。

辗转与燃烧的时刻,从甜腻滚烫的唇瓣中泄出的带着痛意的呻吟,也透出渴望和乞求的调子。

如果忘记过往的一切,郁燃或许会在醒来的某一刻以为,他们只是世间最相爱的一对普通情侣。

有一天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缠上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嘴里还轻咬着什么——那是一只纤薄而柔软的狐耳。

温凉的小小耳朵在齿间乖顺地趴伏着,耳廓上覆着细软的绒毛,像只被猫叼住的雏鸟,缩着翅膀瑟瑟发抖。

舟向月蜷缩在他怀里沉睡,头上冒出的两只柔软狐耳微微抖动着,轻轻扫过郁燃的喉结,就像蒲公英绒毛拂过,带来一点轻微的痒意。

后来郁燃发现,舟向月开始在迷迷糊糊的时候长出狐狸耳朵或是狐狸尾巴,柔软的尾巴总是下意识地缠上郁燃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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