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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他很是赞赏地拍了拍舟向月的肩膀:“小子,不错,跟着本掌教使好好干,等这趟回去,给你上报道主,也纳入信徒培养的行列!你要是真能把这个魇境给破了,想必无邪君也会认可你的!”

舟向月:“……”

舟向月:“您抬举了,刁爷!”

不了不了,他怕成为无邪君信徒会变傻。

刁辛刹此时已经凑到了墙上那小小神龛前面,然后发出“草”的一声感叹。

“居然给无邪君塑这么小又这么丑的一个塑像,真他妈不敬!根本不像,没有神君的半点风采魄力!”

舟向月有些好笑:“难道您见过他?”

原来邪神不仅有信徒,还会下凡显灵的?

这神可真闲啊。

刁辛刹一挥手:“那当然!老子身为堂堂神明钦点掌教使候选人,自然是在神坛觐见过无邪君的!无邪君啊,身长十尺,目如铜铃,一拳有山崩地裂之势,一眼有倾倒沧海之威,诸天神佛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啊……”舟向月莫名有点夸不出口,回想一下傩堂里那个脸上发霉了的神像,竟对邪神产生了些许同情。

最后,他讪讪道:“这么说来,无邪君大概……长相比较奇异……”

听到他此言,刁辛刹十分鄙视地剜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无邪君千年来位列天地间唯一邪神,更是唯一由凡人飞升成的神!他的风采容貌,岂是你区区一个还不知能活多久的弱鸡能欣赏得来的!”

舟向月:“……”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

真是个虔诚的好信徒呢。

这不得早点送他去见他的神啊。

表里

佛心镇在晦暗的清晨天光里慢慢亮起来,红衣小道士低头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糍粑。

一会儿的工夫,糍粑已经冷了,蔗浆也凝固成了半透明的淡黄色固体,和金黄的糍粑糊成一团。

他抬起头:“奶奶,麻烦再来两个糍粑!”

“好嘞!”糍粑奶奶笑呵呵地应道。

“你还能吃啊?”楚千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啊抱歉,不是说不让你吃的意思,只是真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

糯米很填肚子,糯米做的糍粑也是。他和祝凉各吃了两个,就有点吃不下了。

“吃多了才能长身体,长个儿。”红衣小道士瓮声瓮气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楚千酩莫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哀怨。

但他马上想到小道士和自己差不多大,却比自己矮一个头,确实挺有理由哀怨的……他立马更不好意思不让人家吃了。

小道士得了新炸出锅的糍粑,还不满足,伸长脖子对摊主说:“老板,咱们这儿只有蔗浆,不能放红糖浆吗?蔗浆凉了怪粘牙的。”

“什么,红糖?”糍粑奶奶原本慈祥念叨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那可不兴放啊。红糖,不好啊,不好啊……”

“红糖怎么就不好了?”楚千酩奇怪地问道。

红糖糍粑难道不是现在吃油炸糍粑的标配么?

他之前其实就想说,这蔗浆颜色和油炸糍粑本身接近,热着吃起来虽然和红糖浆差不多,但看起来就没有红糖糍粑来的色香味俱全。

只是楚千酩心知魇境是什么邪门地方,能有的吃就不错了,便也没去挑三拣四。

可糍粑奶奶自顾自嘟嘟囔囔地去炸糍粑了,白生生的糯米团在滚油里“滋滋滋”地膨胀起来,她也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

等糍粑的时候,舟向月又看了看四周。

此时,原本依然昏暗的天空又亮堂了一些,但依然灰蒙蒙的。光线比凌晨时好许多,这才能看清,其实这座小镇本身就是灰蒙蒙的。

鳞次栉比的楼房都是灰暗的色调,就连一家家店铺门前挂着的灯笼都是米白或土灰色的,一眼望去几乎让人误以为整个空气中都笼罩着灰尘。

整个小镇都显得阴沉而黯淡,街道上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舟向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在境幻里看到过小镇,那时的小镇还是人来人往的,很有市井烟火气,可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他环视四周,发现街对面的墙角有一个落地神龛,也是灰蒙蒙破败的模样,就连红纸都褪色成了灰色,融入了背景的灰色之中。

舟向月若有所思。

一阵风吹来,他的视野里有什么明亮的东西一晃。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小巷对面窗户上挂着的一面镜子,直冲着外面,在空中缓慢地旋转着。

而在旁边另一户的窗子上,则挂着一只桃木符。

“传兄,凉哥,你们发现了吗,”楚千酩忽然压低了声音,嗓音里有些惊恐,“好像冲着街的每家门口都有一对石狮子。”

两人闻言,环视四周。

确实。

虽然石狮子有大有小,有的威风凛凛、雕刻精美,有的明显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的粗糙货色,但家家门前都有石狮子。

石狮子镇宅驱邪,用来化解门外的凶煞,通常是大户人家才会摆放的东西。像这佛心镇上一样,家家户户都摆上一对,就有些诡异了。

……就好像这街上,会出现什么恐怖的、需要驱散的阴邪一样。

正在这时,有两人从楚千酩身旁的巷子口里走出来:“今日多买点米,家里米缸子空了……”

总算有人了!

楚千酩连忙起身,想要拉住他打听打听这镇上的奇怪之处,“这位仁兄,你……啊!”

他猛地捂住嘴,差点没按捺住惊叫出声。

那两人身上衣裳整齐,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在脖颈以上的那张脸上,却是模糊一团,根本没有五官!

其中一人被他一拍,慢慢低下头来。

楚千酩吓得连呼吸都忘了,一股冰凉的血液猛地冲上头顶,瞪大眼睛看着那张肉色的模糊脸庞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那张脸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虽然完全没有五官,但楚千酩却在一瞬间诡异地从这张脸上看出了惊恐到扭曲的神色。

“快走,快走快走!”两人拉拉扯扯,转眼就从刚才出来的巷子口哧溜又钻了回去。

楚千酩:“……?”

按照一般恐怖故事的套路,这人不应该裂开嘴笑笑,对他说点什么恐怖的话吗?

他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这俩无脸人却自己跑了?!

“……你们也看见了吧,”他惊魂未定地按着胸口回头看小道士和祝凉,“他们那脸,太恐怖了……可是怎么就跑了?”

小道士一脸认真地说:“或许是看到楚兄仪表堂堂,英俊逼人,他们自惭形秽,实在无颜见楚兄,就吓跑了。”

楚千酩:“……”你说的好t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这是真·无颜见他啊。

“对了,楚兄系的那是个桃木符吗?”小道士忽然指了指他的腰间。

楚千酩一低头。

“哦,这个啊,”他随手取下系在腰间的桃木符,递了过去,“是啊。我也预感到此地阴邪,因此备了这个,辟邪用的。”

祝凉在旁边轻轻地“嗤”了一声,颇为不以为然。

“楚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吃穿用度都精致极了。”小道士接过桃木符,很是感慨了一番。

“别的不说,楚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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