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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不是梦他一句想念刘朝就不远万里冒着风雪来见他

 

你的”

她还在念叨着,刘墓听不进去了,周遭的一切像浪潮涌进他的耳朵,他的脑子嗡嗡地响个不停,抖着手从他妈手里拿过来那张火车票。

是前年的年初,或者说是大前年年末,从这里开往他们家乡的火车票,凌晨一点发车的无座票。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时间,那漫长七年里为数不多的鲜活梦境,在那之前和之后,他都未能再梦见刘朝。

刘墓想起那年的那段录音,反复听了几十遍的末尾紊乱的呼吸,他以为是刘朝不愿意再搭理他,原来是刘朝在和自己的内心纠结挣扎,第一次做了不听妈妈话的坏小孩。

“我保证。”

“我会一辈子照顾他,对他好,绝不是一时兴起。”

刘朝也许永远都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区别,也许永远都把他当做弟弟,但刘朝的爱不会有任何区别。

刘朝的爱比他勇敢多了。

原来那不是他的梦,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想你了’,刘朝就不远万里冒着风雪来见了他。

他还记得刘朝的脸颊很冷,来的时候睫毛眉毛上都沾着寒霜,嘴唇冻得苍白,笑着笑着就撇嘴哭了。

他还记得刘朝的眼泪灼烧了他的身体,呜咽震颤着他的耳膜,剧烈的心跳和他的同频共振。

原来没有新的人,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原来他说了那么多难听话,在刘朝那里他还是最最亲近的人。

他的眼眶变得很热,病房里温度适宜,他的后背却热出了汗,手里握着的薄薄一张纸承了千斤重,那是他和刘朝分别的这七年。

“刘朝。”刘墓出了病房门,刘朝正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在逗小葵玩。

听见刘墓叫自己,刘朝抬起头,只是一眼就慌了神,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慌张地靠近了他:“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妈妈、骂你了、吗?”

刘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像是被刘朝传染了,三天两头都在掉眼泪,明明刚在病房里整理好了才出来,看见刘朝的一瞬间就又忍不住了。

他吸了下鼻子,把那张浸湿了的车票递到刘朝的面前,哑着声音:“你不是说,手套围巾是妈回来带走的吗?”

看到那张车票,刘朝的眼神变得更加慌乱,有些手足无措地转身躲开了他执拗的视线,叫小葵自己进去和奶奶打招呼,又小心翼翼地转回来,埋着头站在他面前,像犯了错的小狗垂着耳朵。

“你不是说你没回来过吗?”

“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我怎么才能知道。”

他说的哪里只这一件事,他说的是他们这长长的二十几年,说的是刘朝那个荒唐的奖励,造成一切事端的开始;说的是刘朝生病了一个人瞒着,躲着藏着偷偷哭;说的是刘朝怀孕了不告诉他,任由他胡作非为。

说刘朝这个自作聪明的傻子,说自己这个有恃无恐的混蛋。

他的眼睛又蒙起了雾,为了能忍住眼泪,他的牙咬得很紧,脸色压得很低沉。

他的目光那么深,幽暗又沉寂,看得刘朝不安。

刘朝攥紧了衣摆,局促的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不、喜欢、小葵,所以、才、瞒着你,你就当她、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我的?”刘墓打断了他的话,捏紧了手掌,“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她?”

“你说、不喜欢、小孩,也说、我是、拖油瓶说、受够我、了我以为、你应该、不想、知道”

刘朝噤声了,他还想起来刘墓当年在医院骂他,就是骂的“什么都是你以为”,于是他又小心地闭上了嘴。

刘墓眼前一黑,深吸了一口气。

——刘朝这个白痴,他说爱的时候刘朝听不懂,偏偏说的难听话刘朝能记一辈子。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小葵,刘朝说是对方不想要,所以自己生的,原来那时候说得就是他。

“那是你先说我要结婚的,我又不知道你当时能怀孕。”刘墓气急败坏地翻开了记账本。

他终于知道小葵那说反话的坏毛病是怎么来的了,一定是从他基因里带的,心疼人的时候只会说些难听的反话,刺激对方也扎自己的心脏。

“我说你要拖累我一辈子,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说不喜欢小孩,是因为你不能给我生小孩,说受够你了,是因为气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哦”刘朝似懂非懂地回答了。

刘墓红着眼睛:“你‘哦’什么,听懂了吗你就‘哦’?”

刘朝抬头看他,呆呆地眨眼睛。

刘墓就知道他确实是没听懂:“我说你不是拖油瓶,我很喜欢小葵,也很喜欢你,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刘朝的睫毛缓慢地翻了下,攥着衣摆的手指松开了,轻轻笑了下:“我也、喜欢、弟弟”

刘墓不满意地皱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想和你拥抱接吻做爱的那种喜欢。”

刘朝又呆呆地望着刘墓——他觉得自己也说的是一个意思。

刘墓看他一脸懵的样子,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不懂的话就当是这个意思吧。”

“总之以后再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不准在心里瞎揣测,知道吗?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莫名其妙发脾气了,你也不准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知道、了。”

“刘朝,我以前很讨厌,口是心非,说话又难听,又好面子,你不要再记得以前那些坏话,你以后就记得,我很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嗯”

“真的。”刘墓怕他不信,毕竟自己的前科实在太多了。

“嗯。”刘朝笃定地点点头。

“你不说点什么吗?”刘墓又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刘朝沉默了几秒,眼珠胡乱晃了晃,红了耳根:“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哪种爱?”

“拥抱、接吻做爱、的、爱。”

刘墓笑了,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他低头去啄刘朝的嘴唇,手掌娴熟地抚上刘朝的后颈。

衣领被他的手拨开,露出底下乱七八糟的暗红色吻痕。

“刘朝,那年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很冷?”

刘朝被亲得眯眼睛,温顺地摇头:“不冷,很、暖和。”

又是好几年以后,刘墓才知道,那围巾和手套不是刘朝主动拿走的,是他硬塞给刘朝的。

也不知道那天的酒为什么那么烈,把他喝得醉了一整晚,又或许是他甘愿沉沦在梦中不愿意醒过来。

他和刘朝做了不知道多久,拥在床上睡得迷糊了,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动动手就发现怀里空了。

他起身就看见刘朝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是来时的一身朴素打扮,蹑手蹑脚地穿上了鞋要走。

他跌跌撞撞地拦住了刘朝,捧着人被操哭的凌乱又狼狈的脸,粗鲁地搓了搓干涸的泪痕,又给人拨弄那鸡窝一样的乱发。

“你要走了吗?”刘墓声音也是飘忽的,一手拽着人刘朝的胳膊怕人跑了,一手在柜子里翻找,把那年收藏好的围巾和手套找了出来。

他醉醺醺的半睁着眼睛,胡乱把围巾和手套给刘朝戴上,裹严实了,又婆婆妈妈地念叨:“都说了出门要记得戴上啊,外面那么冷,脸都冻红了。”

刘朝的脸确实很红,但不是冻的,寒凉的风雪早就被刘墓滚烫的体温融化驱散,他整个人都是热烫的,脸也在淫靡纠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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