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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一

 

“…你,你不要乱动!”她惊恐万分。

“我没动,是它在动。”他眉头紧蹙,缠着纱布的胸膛剧烈地上下伏着,被她这样触碰…他会有反应是在所难免。

“呜啊——!怎么又动了!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它?把它变软?”荧近乎绝望地请求道,她已经顾不得要扮演什么护士人设了。

“…我尽量。”

达达利亚现在眼睛看不见,对外界的感官全凭借听力,听到她声音抖得不像样子,隐隐带了些哭腔,他觉得自己怕是更加控制不住了。

她越慌,握着他的手劲也就越大。

“唔嗯…!”达达利亚弓着腰,像是承受不住身体上的痛苦,发出了难耐的呻吟。

“抱、抱歉!是不是力气大了捏疼你了?”她不知所措地试图安抚他,在茎身上轻轻地摸了摸。

这根可怜的大家伙,饱经她摧残还能这么坚强,荧不禁有些感动于它顽强的生命力。

昨晚她用了好多润滑液才将导尿管从它顶端那个小小的孔洞里戳了进去。

往头部上面淋了润滑液后,它整根都变得滑不溜手了起来,她心情本就紧张,它这一滑,她更是接连好几次都没能抓住它。

荧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海边沙滩上抓鳗鳗的那些悠闲时光,它逃,她抓,她穷追不舍,它插翅难飞。

凭着仅存的一点医学常识和导尿管包装上印刷的使用说明注意事项,她完成了这项艰难的任务。

如今,她又要将它再拔出来。

“…别摸了,直接拔吧。”达达利亚抓住了她不断努力安慰他的手,她这一顿乱摸无疑是火上浇油,勃起的同时,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将那根可恨的管子吞进去了好几厘米。

“哦…哦,好的。”荧立刻端正思想,以更加严谨的态度面对当前的问题。

她扶正它,试探地捏住那根管子往外轻轻扯了下。

“嘶——”冷汗顺着他额角流了下来,就连缠着纱布的眼眶都似乎湿润了,洇出了两道浅浅的水痕。

“很、很疼吗?”她不敢再拔了。

“…没事,继续,”达达利亚皱着眉头,“这点痛,我还忍得了。”

“要是怕疼的话…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她红着脸提议道。

小时候打针,她怕疼,哥哥就会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背。

达达利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是…把他当小孩子来哄了?就连他家最怕疼的托克,到了五六岁后也不需要他用这招来哄了。

“…不要就算了。”荧恼羞成怒,她好心借肩膀给他靠,他还要笑话她。

“要,怎么不要?”他用没输液的那只手勾住她的脖子,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只是…好久没被人这样哄过了。”

上一次被人哄,还是在自己吃奶嘴的时候吧。

“…那我继续拔了?”

达达利亚高挺的鼻梁轻轻地刮着她的脖颈,她觉得好痒,还是按捺住了推开他的冲动。

“嗯。”他轻轻地在她颈间应了声,像极了情人间贴耳的呢喃。

她拔的过程中,他的胳膊也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包裹进怀里。

真有这么痛?荧很同情达达利亚的遭遇,一想到自己还是导致他疼痛的元凶,她感觉更愧疚不安了。

“拔、拔完了,长官,”她握着导管很是窘迫,达达利亚怎么还不肯放开她,“可以松开我了……”

“再让我抱一会……”达达利亚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荧再迟钝,也察觉到他这是在趁机揩自己的油,调戏自己!

…好差劲!居然对陌生的护士做出这种事情!

“长官,您要是再不松手…我就只能将导管重新插回去了!”她冷漠道,他的东西还被她握在手心里呢。

“好过分,居然对病人这么冷淡。”达达利亚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她。

没有揍他一顿是她最后的慈悲。

荧处理掉手上的医疗垃圾,又去卫生间仔细地洗了手,这才折回来坐到了他的病床前。

躺在床上的达达利亚才安生了不到一刻钟,又挣扎地要坐起来下床。

“长官,您这是又要去哪里?”她忍住了找条麻绳把他捆在床板上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自己目前的设定。

“…我要去卫生间。”见达达利亚正要弯腰摸索床底,她马上找来拖鞋放在他脚边。

“谢谢。”他穿上拖鞋,摇摇晃晃地单腿站了起来。

荧立刻扶住他的胳膊,顺便伸手摘下了他的吊瓶:“我带你去。”

两个人站在马桶前,相顾无言。

“…你先出去,”达达利亚先开口了,他脸上的红潮一路蔓延上了耳廓,“你这样我没法……”

“我、我替你拿着吊瓶……”荧生怕他因为看不见路滑倒二次受伤,不然她才不跟着进来。

“…我撒尿,你难道也要替我扶着?”他觉得有些好笑,故意气她。

她一生气就原形毕露,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的温柔小护士人设。

“谁要帮你扶了…?”荧只好将吊瓶挂在了卫生间内置的挂钩上,“那你好了叫我。”

在门口又等了好一会,达达利亚还是没有出来。

她担心他晕倒,急忙打开门,发现他居然脱了衣服,尝试着摸索墙上的淋浴开关。

“…我只是想洗澡,身上好脏。”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达达利亚有些委屈地解释道。

“你给我——老实一点!”荧一把夺过他手里握着的淋浴头,怒气冲冲道,“你这样,对得起昨天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救你的那些医护同志吗?”

“护士小姐,我知道错了。”他承认错误的态度倒是积极诚恳。

“你别乱动!”她跑到外面,搬了张椅子进来,推着他坐了上去,“我帮你洗。”

说是帮他洗,其实就是用毛巾帮他擦身体,他这一身伤水溅上去可不得了。

“手抬一下。”

荧小心地避开达达利亚身上的纱布,尽可能地擦拭着那些没受伤的部位,他这身子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新伤旧伤层层迭加在一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达达利亚很配合地抬起手让她擦洗,他似乎心情很好,唇角弯弯地勾了起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笑得出来。”她不知道他又在傻乐什么,忍不住嘲讽了他一句。

达达利亚听了也没生气,他扬起下巴方便她擦拭他的脖颈和锁骨:“…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管过我。”

“你父母不管啊?”她才不信,至冬人带孩子再怎么糙也不至于不管不顾。

“我受伤了又不会让他们知道,”他还得意了起来,“反正他们知道了也只会担心得睡不着觉。”

也是,按理说他受这么重的伤,医院早通知家属了,这么久都没家里人来看他,想必是他早就交待过下属保密。

“…逞强,”荧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不知所踪的哥哥,“什么都不说,只会让家人更痛苦……”

“哈哈,我本来就很强,”达达利亚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暗暗加重了擦拭的力道,他也不点破,“不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家人,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一切的努力,不都是为了让家人远离纷争,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吗。”

荧莫名地觉得他说这话是在安慰她,但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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