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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医(白术)

 

“喜欢我的手…觉得很好看?真是奇怪的喜好,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赞我。”

“一般病人谁会这么夸医生,绝对会被当成骚扰吧,”她一脸的义正言辞,仿佛说的不包括她自己,“看诊的时候遇到这种人要小心些。”

“确实是有些奇怪,”白术认真地点点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但是,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欸?”

“咳咳咳…咳咳……”

荧还没领悟过来他话中真意,白术又弯腰捂嘴咳嗽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到了该服药的时间了,抱歉,吓到你了,这么失态…让你见笑了。”白术伸手想从桌上拿药,被纱布裹得紧紧的手指却有些僵硬笨拙,舒展不开。

罪恶感与愧疚感涌上了心头,她站起身,从他手下抢过了药瓶:“你手不太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吧。”

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白术当即收回手,乖巧地端坐着等她喂药。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荧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按照白术的指示从药瓶中倒了一粒豌豆大的药丸,捏着凑到了他的嘴边。

白术靠了过来,微微张开因剧烈咳嗽而显得有些发红的嘴唇,含住了那颗药丸,而后他舌尖一卷,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指尖。

指尖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她心如擂鼓,头脑中被各种难以启齿的念头充斥着,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喝、喝点水吧!”

为了转移注意力,荧有些仓促地端起水杯,递了过去。

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慌乱,白术低头,就着她的手安静地喝起水来。

“…噗。”

待他再抬起头,荧忍不住笑了出来。

水虽然不是很烫了,但也足以让他的镜片覆上一层白雾,这样的景象出现在平日里行事素来滴水不漏的白术脸上,委实令她有些忍俊不禁。

“…我狼狈的样子有这么好笑吗?”

白术无奈地推了推眼镜,白雾从镜片上缓缓散去,露出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没有笑话你的意思,”荧放下水杯,语气忽然有些低落,“只是突然想起了那条小蛇,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给白术喂水的时候,她想起了那条蛇,它也是这样安静地喝她递过去的水的。

她虽然心里也不舍得把它送走,但比起在尘歌壶里当个宠物,它那样有灵性的小家伙更喜欢在山野间自由自在地生活吧。

“嗯,它很好,七七采药的时候顺便把它带走了,估计现在在山上哪个地方睡觉吧,”白术安慰道,嗓音柔和了许多,“就这么不舍得?”

“…有点,”她低垂着脑袋,“我之前其实有些怕蛇,因为野外的蛇攻击性都很强,遇到了就只能战斗了,但它不一样,它虽然也会咬人,但是…就是不一样。”

“它这么娇气,这么挑食…在野外该怎么办,不对,它本来就是山里的。”

荧越想越沮丧,开始有些后悔。

“若是有缘,日后旅途中还是能再次遇到的。”

他的声音柔缓,慢慢抚平了她的失落。

“…也可以跟我讲讲你旅途中的故事吗?呵呵,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也想四处走走,咳咳…咳咳咳。”

白术正说着,突然紧蹙眉头,捂着嘴又是一阵闷咳,咳得一张苍白的脸都染上了呼吸不畅的红晕。

“你的身体…”荧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他的状况竟已差到了这个地步,想来他平日里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都是在病人面前强撑着的。

“不必担心,我没事的,”白术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眼圈泛着红,隐隐有些泪光闪烁,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最近出诊得有些勤累到了,我…虽罹患恶疾,终日病痛缠身,但相较于其他早夭之人,已经足够幸运。”

“…别逞强了,”听到白术说这些话,她忍不住低斥了声,“现在这里又没有你的病人,不需要勉强自己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真要珍惜身体,就应该好好休息!亏你还是医生,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呵呵,”白术轻笑一声,也不恼她的态度,扶了扶眼镜,“以往都是我同病人说这些,今日反倒是我被说教了,有点新鲜。”

他稍稍下垂的琥珀色眼睛含着笑意:“你要是平日里多来几趟不卜庐,我这身体兴许就痊愈了。”

“为什么?我又不能治病。”荧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白术的视线,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闲暇时,我偶尔会到附近的观景长廊上透透气,常能看到你在璃月港里四处奔波忙碌的身影。”

“说来也怪,只要看到你,便感觉这副残破的身子也轻快了许多。”

他回想起她上蹿下跳的身影,眼底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起初留意到她,是因为愚人众和往生堂那位神秘的客卿,后来发现,她与七星关系也很好,就连七七也时不时把她挂在嘴边。

不知不觉间,观察她每日在璃月港的一举一动竟已成为他工作之余的乐趣,她灿烂不灭的生命力深深吸引着他,让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荧完全没想到白术会说出这种类似告白的话,有些措手不及,脸颊也在不断升温:“肯定是你平时都忙着工作,单一的工作是会让人觉得枯燥无味……”

“那,下次出门做委托的时候,方便带上我吗?”白术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期待,又像是在同她开玩笑,“虽然这副身子不太中用,但跟在你身后,大抵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不至于拖后腿。”

“还是说…我被嫌弃了?”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尽管知道这副委委屈屈的神情是白术故意装出来的,荧还是不得不屈服,她叹了口气:“怎么会嫌弃你,只是这一天下来累死累活也挣不到几个钱,兴许做半年的委托都比不上不卜庐半日的收入。”

“无妨,”他似是被她的坦诚哭穷逗乐了,眉眼弯弯的,“我不差钱。”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单调…而枯燥。

不对,怎么话题又被他带歪了,不是在讨论他的身体状况吗?

看着白术略显疲惫的笑容,荧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如我帮你按摩吧!”

就当报答他为她治病,以前她也没少帮哥哥按摩,哥哥每次都很高兴,她对自己的手法很有自信。

不等白术表态,她就麻利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了他的身后。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这…推拿手法,是师承何处?”

白术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我自创的,”荧腼腆地笑笑,“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神经放松了一些?”

白术沉默了。

良久,他才又开口道:“你且过来躺下,我示范给你看,何谓推拿。”

说罢,白术拉过一张椅子并到他身侧,示意她枕在自己膝上。

荧有点不服气,哥哥都夸过她的手法,她倒是要看看这专业人士的手法有什么不同。

她顿时就忘了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初心,往他膝盖上躺去。

那微凉的指腹不过按压了几下她的头部,就像施了仙术一样,让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小小年纪,忧思过度可不好,忧伤肺,思伤脾,心里压了太多的事情,身体也会有压力的。”

“…我年纪才不小,不要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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