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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他的神明

 

昨夜是何时结束的,赛独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后来被晏年霜抱着,后背抵着墙,蝠翼无力地拍打,身体里的性器在又深又狠地凿弄。人类是他唯一能够攀附的东西,他在一阵一阵的头皮发麻中无助地抓住人类的手臂,喊着人类的名字求饶。

人类的动作却从来没有缓下来过,只是在恶魔崩溃的哭吟声中一点点地吻过他的犄角、他的眼尾、他的尖牙。

这些吻是极温柔的,同人类身下的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恶魔成了被性欲支配的奴隶,人类在他耳边声声呢喃,他却只能看见那双承载着万千情绪的浅淡眼眸。

哪怕是最后的最后,他也只从人类再度覆下来的唇齿间读到了一句模糊的为什么。

其中蕴含的情绪太多太重,让赛独感到有些害怕。

太可怕了。

第二天午间醒过来了赛独呆呆地想。

他不仅低估了人类的性能力,还严重低估了人类的体力。

他堂堂恶魔之主,居然被一个人类给操晕过去了。

虽然如果对象是晏年霜的话并不奇怪,但这简直是耻辱!

赛独望着天花板不忿了一会儿,忍住全身酸痛,挣扎着爬起来。

不行,还是得跑。

他抖着手刚刚撑起上半身,旁边就幽幽地传来一句:“要去哪儿?”

吓得他手一松,“啪叽——”一下又摔回了床上。

晏年霜就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的,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赛独对上他的眼神就有些怵,面不改色地答:“我去……洗一下。”

“洗过了。”晏年霜回答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里里外外。”

赛独:……

倒是能感受到,洗得相当干净,昨天射进去那么多都没多少残留的感觉,就是胀痛胀痛的。

晏年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几盒药来,从里面挑出外用的,问:“疼吗?”

赛独疯狂点头:“要废了。”

晏年霜眼眸微垂:“转过去,帮你擦药。”

赛独:!

这可不行。

他立马改口到:“其实不疼。”

晏年霜偏头,挑了下眉,作势要上床:“那再来几次。”

赛独:“……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刚才可能是疼麻了。”

昨夜实在是太吓人了……虽然也确实很爽,但是赛独短期内不想再体验一次。

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让晏年霜上药。穴口有些红肿,使用过度一般地合不拢,药膏的温度像晏年霜指尖的体温一样冷,激得穴口一阵一阵地收缩。

晏年霜的动作微顿,其实上药这件事在恶魔昏睡的时候就可以做了,可他就是想看着清醒的恶魔的反应。

他看向恶魔不自在蜷缩的尾巴和微红的耳尖,眼里有些愉悦:“别动。”

红着脸的赛独:?

嗯?他没动呀。

晏年霜慢条斯理地给赛独上完药,惹得恶魔几乎要炸毛了才停手。他用手指勾勾赛独的尾巴尖:“好了。”

恶魔一扯被子,丝滑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只露出一对犄角。

然后他的犄角就被捏了一下。

他动作剧烈地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啊啊啊啊这个不能随便摸!”

晏年霜的眼神闪了闪,语气里是真诚的不解:“为什么?”

赛独像按了静音,又装起了死。

他听见人类好像是极淡的低笑了一声,然后随便一沉,像是有人躺了下来,他警惕地露出一只眼,看见的是人类近在咫尺的脸。

“干什么?”

人类的嗓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睡觉。”

“不是刚醒吗?”

“是你刚醒。”

赛独眨眨眼,想爬起来:“那你睡……”

熟料晏年霜连带被子抱住了他,手臂精准地箍住他的腰,颇有些威胁地按了按:“躺着。”

行吧,睡都睡过了,陪睡也没差别了。

晏年霜在昨晚清理完恶魔后一直没闭眼,他有些害怕这真的是一场梦,睡去其实是醒来,他依旧是当年那个站在血泊里一无所有的孩子,于是他就这样盯了恶魔一夜。

好像不是梦了,就算是梦也该醒了,他有一定要完成的事要去做。

这样想着,他垂眼,满目温柔,轻轻吻了吻恶魔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闭上眼睛。

赛独脸一红。

出现了!事后纯爱!

他把被子扒拉下来,看清了人类的满脸疲惫,顿了顿,轻轻叹息了一声。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恶魔拉住人类的手,把被子松开,盖到了两人身上,像哄小孩一样轻轻道:“睡吧。”

晏年霜嘴角勾了勾,闭着眼,紧紧抱住了赛独。

……很美好的梦境,足够了。

晏年霜是被恶魔养大的,至少十一岁前是这样。

那个时候的恶魔不像现在这样只有最上层的权贵才有资格接触到,恶魔在人类社会还是相当容易抓到的,就连只算是摸到了上流社会一点点边的晏家都养了好几只恶魔。

当然,是相当弱的那种。

他的父亲是个疯子,一个狂热的、想要通过与恶魔诞下后代来重振家族兴旺的疯子。

那个时候家里的产业摇摇欲坠,只能通过吃老底来苟活,可即便如此,他的父亲还是无心事业,那具苍老的身体一有精力就往关押着恶魔地下室里钻,有时候着了急,连门都忘了关,地下室里就会传出令人作呕的粗喘声。

但是这样的努力没有什么用,恶魔本来就不易受孕,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好不容易生了几个孩子,都莫名其妙地早早夭折,现在连怀都怀不上了。

晏年霜是他的父亲和一名人类女性诞下的孩子。据说是死了几个半魔之后,这个疯子突然的举动,像是担心自己要是真的没有孩子,就没人替他养老了。

但他的父亲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感情,晏年霜的母亲也只是随便找的女人,花点钱就打发掉,再不见踪影。

他自小就被父亲丢给地下室里的那些雌性恶魔养,最初的时候他险些被掐死,在被电了好几次之后,那些恶魔总算是不再打弄死他的主意,他也就勉勉强强地活了下来。

五六岁之后,他勉强有了自理能力,也就不再去地下室,远离了那些终日仇恨的、厌恶的眼神。

这天,家里来了一批新的恶魔——他的父亲从来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那个苍老的人又跌跌撞撞地去了地下室,门忘了关,令人作呕的声音又要传出来了,只是今天的恶魔反抗地似乎比较激烈,不一会儿,年幼的晏年霜就听见他父亲的叫骂声和电流的滋滋声。

小晏年霜听着漫长到几乎有些残忍的电击声,抿了抿唇,环顾屋子里,找到了一个他能抬动的椅子。

别墅骤然陷入漆黑,地下室的电流声停止,叫骂声却更大了。

小晏年霜抱着椅子走进地下室,黑暗里,他视物却不受影响,迎面撞上了跌跌撞撞往上走的父亲,他往旁边一缩。

父亲没有注意到他,直接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他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抖了抖肩膀,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地下室里,没有恶魔不想杀了他。

“怎么有个幼崽?”地下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属于雄性青年的好听声音,小晏年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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