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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问答训练(玩弄X肌/脑内撩拨)

 

把碟子放在床头柜上,蹲下来看他,和纪垣灰暗的双眸四目相对。

精心设计的表情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纪垣呆呆地注视着秦鹤担忧的目光,表情空茫良久,渐渐转为凄惘。秦鹤知道纪垣想起了谁,但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碟子,递到面前,用刻意模仿的语调劝道:“吃点东西吧。”

纪垣终于动了。他拿起盘子上的三明治,麻木地塞进嘴里。秦鹤自觉地在床沿坐下,露出一个微笑。纪垣还是有些恍惚,但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纪垣很快地吃完了半个三明治。与其说是吃,倒不如说是硬塞下去的。秦鹤笑了笑,起身去拉上窗帘,让房间重新陷入昏暗,然后熟门熟路地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香薰蜡烛点燃。这是他趁纪垣睡着时发现的东西之一,罐子里只剩一半,很轻易便能猜测得出,这是秦鹣曾经用过的痕迹——也许是他最喜欢的香味。

柑橘和铃兰的味道在房间内弥漫开。秦鹤的一举一动都在刻意模仿者秦鹣最有可能的形态和习惯,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颤动。很显然,光是一点点与爱人相似的场景都可以让这个精神脆弱、神智浑噩的军人不适地陷入哀痛。秦鹤坐回床沿,手扶上纪垣的肩膀,将他轻轻按回枕上躺下。他刻意没有出声,只用动作无声地暗示,下一轮的精神梳理即将开始。纪垣温顺地躺倒在床上,双眼呆呆地盯着秦鹤,好一会儿才终于闭上了眼睛。

在纪垣闭上眼的那一刻,秦鹤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模仿。他的手从纪垣的肩膀上移到头顶,轻柔地拂弄他额前的碎发,指腹灵巧地按摩着头顶穴位——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帮助放松放松神经的方式,但动作却温柔得惊人,像情人缱绻的吻。

卧室是比客厅更隐秘的场所,这里是秦鹣和纪垣曾经的爱巢。按照秦鹤最开始的想法,他想立刻把这里曾经属于秦鹣的东西都扫进垃圾桶,然后换上属于自己的物品——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知道自己至多也只有三分像秦鹣,但这已经足够让纪垣听话了,省下了意料之中的不少麻烦。

能快速达到目的,谁又会舍近求远呢?

秦鹤的手还抚在纪垣的额头。他的精神触手无声地伸出,探进纪垣的大脑。只是在控制睡眠的大脑区域轻轻刺激,哨兵就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精神触手蜿蜒穿透大脑外域,来到了那扇方才一直紧闭的大门前。

这一次,纪垣的识海打开了。

对精神链接断裂的哨兵的研究已经开展一百多年了,但是至今仍未发表标准的、效果可量化的治疗方式。对于每一位决定执行这类工程的向导来说,都是对个人能力的极大挑战。他们必须一边压制和清扫哨兵狼藉的精神海,一边时刻防备着时刻可能发生的狂暴反噬。只有一项研究结果是可确定的:哨兵断链重联的可能性,和这位治理他的向导的匹配度密切相关。

一滴汗从秦鹤的额头滑下来。精神链接被生生扯断的损伤不可谓不惨痛,尤其是纪垣和秦鹣的匹配度如此之高的前提下。秦鹤的精神力沿着识海的边缘缓缓划过,为他进行缓慢的清理、修复和加固。治疗的过程中,秦鹤的大脑始终高度专注和紧绷着,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纪垣的脸上,将哨兵脸上每一寸微表情都收入眼中。精神域修复是一件漫长的工程,秦鹤感觉到身下人的精神波动越来越急促,知道对方已经逼近极限,缓慢地收回了触手。

秦鹤看着这位以刚毅果决闻名的哨兵,此刻病容憔悴地躺在被子里昏睡的模样,有点无奈。香薰蜡烛还在幽幽燃烧着,他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甜软的香味,缓缓呼出。他从来不喜欢熏香,没有结合的向导虽然不如哨兵危险,但也会刻意避开引起五感强烈负担的外物。只有秦鹣和纪垣这种结合稳定的哨向伴侣,才会在房间里放这样的东西。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暖黄的烛火反而衬得房间更增几分静谧的幽暗。这会是一间密不透风的牢笼,将哨兵严严实实地囚禁在内,他会在里面获得熟悉的安宁,也无须有自己的想法。

——暂时的。

一直到他和纪垣成功结合的那天,等纪垣的精神状态恢复且稳固后,秦鹤可就不打算再披着这层好用的伪装了。

“好好睡吧,垣哥。”秦鹤在心里百无聊赖地想,起身离开了房间。他的大脑也有些疲惫,此刻也该休息一会了。不过在此之前,他拨动手机按键,吩咐了一些事项。“账都记到我的名下,送到白塔之外,请麻烦包装严实……安检那边不会说什么的。会有人送上来给我。”

很久以前,秦鹤在一本书上读到过:悲伤像一条穿心的力簇,在事情发生的那瞬间从天而降、轰然而至;但假以时日的发酵,它又会像结痂的伤口,一不留神就会勾起满心凄穆,如同钝刀割肉,连稍微体会都痛彻心扉。

秦鹤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尤其是从纪垣的表现上来看。在地拿捏到了把柄。

“那你给我写个保证书吧,垣哥。”秦鹤说。纪垣愣了愣,没有想到这个义务教育学校班主任都少用的手段,居然会从秦鹤的嘴里说出来。很快秦鹤拿来了纸笔,他把白纸用书写本垫好,把笔交到纪垣手里,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期待地看着他。

纪垣没有推脱。他是一个刚犯过错的人,没有立场拒绝受害方的任何补偿要求。他有心写一份让秦鹤满意的保证书,但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写什么。秦鹤耐心地等了一会,询问道:“垣哥,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写什么。”纪垣为难地说。难道就干巴巴地一句话“以后再也不会将秦鹤认成秦鹣”?这可不是什么让人信服的保证。

“唔。”秦鹤想了想,用提议的语气道,“那我来说,你写下来?”

纪垣同意了,甚至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建议,与其让他自己反复斟酌着怎样写才能让秦鹤消气,不如由正主自己口述,纪垣只要起个写字的作用就好。秦鹤沉吟片刻,似乎在酝酿着用词,开口道:

“一,纪垣必须发自内心热爱秦鹤、尊敬秦鹤,任何时候以秦鹤的意志为首要任务;

“二,纪垣必须向秦鹤保持坦诚,无论是思想、感情或疑问,都有义务向秦鹤告知;

“三,秦鹤有责任关心纪垣、爱护纪垣,时刻保护纪垣的身体和精神健康;

“四,为了双方的温馨良好的生活环境,秦鹤有权约束纪垣的行为,并且享有规训和惩罚纪垣的权力;

“五……”

秦鹤一口气念了二十五条。最开始纪垣还觉得他是孩子气的占有欲作祟,但越到后面,所列出的条目就越过分和露骨,以至于纪垣开始感觉不对劲。但秦鹤的语气流淌认真,纪垣必须要飞快地书写才能赶上他的语速,以至于他有几条都没来得及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更别提找机会打断对方了。等二十五条写完,已经铺满了足足两页纸,秦鹤终于告一段落。他停了片刻,似是认真地又想了想,这才笃定地道:“差不多就这些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垣哥?”

纪垣本来想说有一些条例不太合适,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在秦鹤脚边当一只黏人的小狗,然后又挨了耳光,被强制高潮后再脱离,最后成了个没有感情的书记员。在秦鹤期待的目光下,纪垣只能飞快地扫两眼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面,抱着“签上名后就能把对方哄好”的态度,他在右下角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垣哥的配合。”秦鹤愉快地说,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从纪垣手里拿过写满的纸页,在纪垣名字的旁边,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我看看……”他拿来工具,在装订之前,最后从头至尾地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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