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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合鸣

 

以干脆直接问。

屏风後面的人沉默了很久,就在秦朗以为吕锡鸣不会回答的时候,後者却开口了,而且真没让他失望。

“我不能勃起了。”吕锡鸣声音有点闷闷地说了一句。

秦朗愣了一下。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对他这麽说,那他一定会从医生的角度进行适当的安慰和排解,但这次的对象却是吕锡鸣,听到他说“不能勃起”这四个字的时候,秦朗瞬间脑补了很多东西,当然,都是跟勃起有关的。

虽然他很想装作没事好再听听吕锡鸣会说什麽,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当秦朗只笑出了一声就憋回去之後,屏风後的吕锡鸣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咣”地一声巨响,屏风应声倒地。几乎是同一瞬间秦朗飞快站起来退到了安全范围,然後看到了咬牙切齿的吕锡鸣。

吕锡鸣身上穿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赤着脚,应该是刚洗完澡没多久,连头发都还有点湿。

他瞪着秦朗,一瞬间几乎要到了面红耳赤的地步。也难怪,任谁碰到讨厌什麽来什麽的时候,应该都是这种心情。

他的反应算是在秦朗的预料之中,很正常。但奇怪的是秦朗觉得他竟然从吕锡鸣这个臭名昭着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类似青少年的羞涩--

那一刻,他是有点罪恶感的。就像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捉弄了心灵脆弱的孩子。

说吕锡鸣这个男人“臭名昭着”,他自己都不会反对。甚至比起那些恭维,他更喜欢听这些“真话”。也许比起“罪孽深重”还差那麽一点,但他从来都知道以及确定自己不是个好人,虽然现在比起以前他已经收敛了不止一点。

现在的吕锡鸣虽然一贯雷厉风行,但是不再凶狠无情。做事依然冷酷,却不算残忍。感觉像是快要“退休”一样,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垂暮之年”的感觉。

好像已经得到了全部,又好像失去了什麽,还有些东西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但人生跟他最初预想的并没有太大出入,但要说让他意外的,应该就是秦朗。

那个男人突然出现,用他曾经的病历威胁过他,之後又像个正义之士一样跟他过不去!无数次他想把秦朗折磨得跪地求饶,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他们却滚到了床上。

那绝对是比恶梦更可怕的情形,但是吕锡鸣没想到自己竟然泰然接受了,并且找到了对他来说秦朗的唯一一个有用的地方:能给他快感。

但是一次可以是冲动,两次勉强算是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话,怎麽都说不过去了。吕锡鸣每从秦朗身下得到一次高潮,就越来越厌恶这个男人,但是更厌恶自己。

而就在他自我厌恶的快要到极限时候,竟然又见到了秦朗--还是在他家里。

这是怎样一种“入侵”?

吕锡鸣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道应该骂秦朗还是骂他的白痴手下。更恶心的是他还告诉了秦朗他不能勃起,而後者的笑声现在回想起来更是刺耳--

秦朗突然觉得应该解释或者安慰一下吕锡鸣,“我不是想嘲笑你,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见面很--”考虑一秒,他找了一个勉强适合的形容:“有趣。”

然而他的解释或者安慰在吕锡鸣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但是如果现在冲上去和他打一架也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和秦朗“较量”过几次,吕锡鸣虽然看不透秦朗的武术造诣有多高,但至少能肯定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文弱书生。

扮猪吃老虎!披着羊皮的狼!用来形容秦朗绝不为过。

看着吕锡鸣眼神里的阴狠,秦朗知道他现在在想什麽。

“我来这里是为你做心理治疗的,可不是来打架的。”摊了摊手,他笑得温和。

吕锡鸣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为我治疗?”

“嗯--”秦朗用“医生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我虽然是学心理学的,不过临床医学也修过一点。而且--”在吕锡鸣开门讽刺反驳他之前,秦朗又说了一句:“大部分男人的勃起功能障碍是由於心理原因。”

“放屁!”

的。

梁竟和苏禾,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哪怕是相互伤害。

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梁竟看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那雪白的颜色让人脑中也一片空……恍惚之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的情形……海面上乌云密布,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腥扑面而来,很快就将有一场大雨……而他站在那里,看着苏禾坐在海边的背影……

第二天早上,苏禾的生物钟让他准时醒过来,身边没有梁竟,可能是昨天晚上走了。

他在床上坐了几秒,然后下了床,走出房间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一边喝一边经过客厅,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再抬头一看,苏禾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墙……

墙还在,只是四面墙上画着各种涂鸦,密密麻麻颜色艳得几乎要闪瞎他的眼。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梁竟正站在墙边一副邀功表情看着苏禾,“怎么样?我画的不错吧?”

苏禾一脸的愤怒与茫然。

梁竟还替自己解释,“我真是烦你这里的墙,第一次来我就想说了,太压抑,白得都变态了。”

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苏禾深吸了口气低声问:“墙是白色的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现在更好吗?”梁竟一脸兴奋地说,“我可是花了一晚上画的,连一分钟觉都没睡。过来看看怎么样?”

强忍着双眼的不适感觉,苏禾粗略打量了一下墙上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梁竟还是有点天分的,画的东西是完完全全的“野兽抽象派”……看得人心烦意乱。

突然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形状,苏禾皱眉,“那是……”

“太阳啊。”梁竟往后看了一眼回答,“不过我画得稍微抽象了一点,更有艺术感。”

苏禾真的不好意思说他以为那是个屁股……他没有艺术细胞,他承认。

怎么都没想到梁竟没走反而在这里折腾了一晚上他的墙,苏禾看着一脸“无辜”的梁竟,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不想一大早就跟人打架,尤其还是梁竟这样皮厚的。

“你让我还怎么住在这里?”他咬牙,又看了一眼那个“屁股”和旁边的龇牙咧嘴的骷髅,“你是故意想让我睡不安稳?”

“我哪有?”梁竟反驳,走到苏禾面前笑嘻嘻说:“我就是想帮你换换环境,四面惨白的影响情绪,别人还好,你不行,本来脑子里就想得多。”

苏禾闭了一下眼,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当然。”梁竟凑到他面前低声说,“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嗯……打我?”

真猜对了。

不过还没等苏禾动手,梁竟先一步抱住了他,苏禾挣扎,两人扭打在一起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墙边,最后梁竟一把把苏禾按在墙上。

墙上有些颜料还没有干,苏禾只觉得背后一凉,然后明显地感觉到颜料渗到了他的衣服里,心里火更大了。

“我操你的梁竟!”

苏禾极少说脏话,梁竟一听就乐了,问:“你真想操我?”

苏禾咬牙。

“不过听你说脏话真挺过瘾的……”梁竟舔了舔嘴唇,声音有点哑地说,“勾得我性欲都上来了。”

苏禾都被气笑了,“对着这一墙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竟然还能有欲望?”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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