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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3 复发的圣人病

 

回到魔法部上,圣人邓布利多会忍气吞声,但邓布利多教授可不会,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一些刻薄接受良好,天才有傲慢的资本。但邓布利多依旧畏惧权力,深窥自己的内心,邓布利多沮丧地发现,他的心底藏着一位暴君。魔法部的刚愎自用意味着权力不会平滑地被交接,如果邓布利多想要取得战争的绝对指挥权,他必然要将心底的暴君放出来玩弄权术,想也知道这可能会将事态导向不可测的深渊。这也意味着,邓布利多需要做出痛苦的牺牲,比如求助他的学生,去终结他的爱人的野心,他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的学生送上战场,送去纽蒙伽德城堡,以一个教授的身份,哄骗那些本可以拥有幸福的人生的学生,那些无比信赖他的学生们,为了他的怯懦,牺牲在这场革命中。

格林德沃是邓布利多教授平淡温暖的生活下藏着的一颗惊雷,他恶劣的爱人阴魂不散,恬不知耻地用各种手段来招揽他。格林德沃每次演讲宣传的纲领都有邓布利多的影子,不知道他是想表达对邓布利多的亲厚还是要邓布利多承认他们是共犯的事实。邓布利多的圣人病又犯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从容被报纸上的一个个失踪,伤残,死亡的数字击溃了,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没有阻止的恶吞噬了欧洲,摧毁了太多人的家园与幸福,每个人仿佛都陷入了狂热与恐慌,而那些还能冷静地战斗的人,被邓布利多教授用他还没有研究明白的爱与勇气怂恿着上了战场,去挣一个英雄的荣耀。

邓布利多教授对每一份战报都付诸了近乎病态的关注,每一个他目力所能及的学生,活着的,死去的,都在他的梦里用包容的眼神劝慰精疲力竭的教授,不折不扣的噩梦。教授先生因为一场情伤遗留下的无聊的胆怯龟缩在霍格沃兹,本该被守护的学生却挥洒着自己的生命。与此同时,魔法部一遍一遍地催促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决斗,但时机未至的决斗根本影响不了什么,他的拒绝还会让军心动摇,邓布利多期望他的学生能理解他的谋划,又忍不住担心学生们对自己失望,与格林德沃的交锋已经让邓布利多精疲力竭,圣人的枷锁更是要压折这枝英格兰的玫瑰。

邓布利多惶惶不可终日,尽管他的谋划在稳步前进,卧底传回来的信息也印证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的胜利归属,格林德沃的统治已经出现裂痕了。纽蒙伽德城堡的地基就是不牢靠的,因为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心底的暴君,他的革命并非是为了巫师的福祉,而是他个人过剩的野心和残暴的统治欲望,他只想把自己高高捧起,却没想到一人的欲望撑不起这座高塔。所以当外部扩张无法再掩盖内部的矛盾的时候,格林德沃必然要走向妥协的道路,向黑魔法的罔顾人伦妥协,向纯血至上主义的歧视妥协,向仇恨者的盲目暴虐妥协,瓜分自己的利益,企图撑起摇摇欲坠的高塔,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快地陷入淤泥之中。

但是邓布利多感觉自己要被失眠打倒了,这场革命要终结于一场决斗,这是最快的也是损失最小的终结方法。如果他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拿下格林德沃,这场战争又会延长几年结束,代表着失踪,伤残,死亡的数字又会往上跳几下,这是邓布利多无法接受的,可是催眠魔法,魔药甚至是麻瓜发明的安眠药都没法让邓布利多好好睡一觉,即使睡着了邓布利多也会被自己的噩梦折磨。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过分的道德感,他此时无比希望自己变回那个格兰芬多傲慢的级长先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君王——”教授,你在吃什么东西?!”

邓布利多还是太累了,安眠药的瓶子被纽特发现了。纽特把手里关于默默然的论文都捏成了一团,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温柔到有些温吞的学生发过这样大的火,唾沫星子都沾到他打理的漂亮华丽的胡子上了。

邓布利多上前握上纽特的双手,用他引以为豪的温柔嗓音安抚道:“只是要和格林德沃做个了断了,我有点紧张睡不着,你知道,我也只是个——”“教授!您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纽特发出了近乎尖锐的声音,邓布利多只能选择沉默,他还年轻,不能做到年老的时候的游刃有余,他张了张口,徒劳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和眼镜,妄想用憔悴但打理的整洁精致的容颜蒙混过关,这真是邓布利多干过的最蠢的事,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他的学生紧紧抱住了,纽特的眼泪和鼻涕直截了当地毁了邓布利多的打扮,邓布利多的学生怎么可能粉饰太平。

“教授,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赢,更多人会被格林德沃杀掉,教授”他打了个哭嗝,鼻涕泡都糊到了邓布利多的马甲上,“你真的救了很多人!”勉强说完这句话,纽特就很难听地大哭起来,最终还是邓布利多教授把他哄好的,这时候两个人都是不相上下的狼狈了。

纽特展开被无情蹂虐的论文,尴尬地施了一个修复如初去除沾上的眼泪鼻涕混合物,向邓布利多阐述对默默然的最新研究——默默然的分离方法,在讲述了一系列实践操作手段后,纽特盯着邓布利多一字一句地强调:”邓布利多教授,分离默默然还有一项不能缺少的东西——爱,要让默然者感受到他们在被爱,认识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他们的魔法也是值得被爱的。”纽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教授,我无时无刻不在感激您对我的关于爱的教育。我相信您的其他学生也是一样的,所以教授,不要再因为我们的爱折磨自己了,就像您说的,您要尊重我们的爱。”

邓布利多又一次被这些可爱的年轻人拯救了。

格林德沃回复了他的挑战书,言辞意外的精简,似乎已经意识到慷慨陈词和怀柔话术都没有办法动摇他的旧日情人的意志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筹码押上决斗场,怀抱夺走当年那只热情绚烂的小凤凰的妄想。

是时候开始准备服装事宜了,场地选择和宣传都交给魔法部,他们总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邓布利多猜测格林德沃也是这么想的,他了解他,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样,他们这样的顶级巫师,会把魔法水平之外的其他所有变量的影响降到最低。况且,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追求一点没什么必要的优雅和时尚,不是为了收拢人心,单纯是喜欢,排除这个理由,又有谁不想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前任面前呢?

决斗那天,邓布利多终于在报纸和战报之外见到了格林德沃,他忍俊不禁——格林德沃竟然把头发染回了年轻时的金色,穿一套雪白的棉布衬衫,舍弃了领巾,最上头两颗扣子也没有扣起来,外搭亚麻的浅棕软马甲,一条不出错的黑色男士马裤,裤脚束在高定马靴里面,没有戴怀表,也没有戴手套,只有胸前口袋里露出了金红条纹的方巾的一角。而魔杖就是那只大名鼎鼎的老魔杖,崎岖的一根,破坏了格林德沃营造出的年轻优雅。只一眼,邓布利多就更坚定了自己会赢的观点——说实在的,这场决斗本来是有利于格林德沃的,毕竟黒巫师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那些破坏力巨大的黑魔法,而白巫师不可以,或者说,只能偷偷摸摸的,邓布利多还为了这件事头疼过一阵子。但是格林德沃打扮成这样,不能不怀疑他有打感情牌的嫌疑,这样代表他不够自信,难以置信,那可是格林德沃!但是谁让他的对手是邓布利多呢?16岁的格林德沃见识过18岁的邓布利多的强大,天才的两年能否被黑魔法和老魔杖填平尚未可知,更何况,邓布利多可不是什么乖乖学生,当年他的黑魔法虽然不如格林德沃强大——或许是邓布利多不具备黑魔法所亲睐的残酷内心,但是白魔法黑魔法混在一起层出不穷的花样让格林德沃心生忌惮。

简单来说,格林德沃没有必胜的决心,而不败的老魔杖,只会选择胜利的一方。

格林德沃那边呢?他已经被邓布利多的扮相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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