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国外医生说情况有所好转,人一直不醒在国内外待着没有区别,我们就带着颜珺晔回国了。”
常俞:“”这是上天把机会送到眼前,让他去和颜珺晔亲吻吗?
亏他还以为他能再心理建设几天呢。
说实话,和他一直相处的都是小土,颜珺晔他可能也下不去口。
“我们也能看出来你对我家小儿子一直以来的心意,想来看望随时可以,就在本市的铭辉康养院。”
“好。”常俞也没有反驳对方说的心意。
主要他觉得自己哪怕否认,对方也不会信。
就像小土并不相信他之前从未见过颜珺晔,更不用谈心动一说。
电话挂断后,常俞视线下意识的看向趴在沙发上、没坚持住又睡着的小土。
要不还是他自己去医院一趟,不带小土去了?
但小土好像和他有心灵感应一样,眼睛突然睁开,和他四目相对。
——“常俞这心虚的眼神绝对没好事,我今天还就跟在你身边,看你去哪!”
常俞:“”他哪里心虚了?
他才没有,他亲吻颜珺晔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也不知道小土想不想见到父母和曾经的自己。
但他再偷跑,小土这架势又要生气,他的办公室说不定也不保。
在小土一定会生气和可能伤心之间,常俞选择后者。
起身开始穿外套,既然对方打了电话,他装模作样也得去一趟康养院看望。
常俞抱起小土,“瞪我做什么?又没说不带你一起去。”
颜珺晔哼唧一声。
——“也不知道之前偷偷逃跑的人是谁。”
很快到达康养院,单人房的屋内颜珺晔没有再配戴呼吸机,身上依旧插着尿袋和胃管。
上次在国外,常俞也只是瞟了一眼,这次直面颜珺晔的外表,常俞也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只能说五味杂陈。
还有他觉得颜珺晔的唇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起皮,不是很红润。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常俞立马收回了视线。
他怎么把注意力就放在了颜珺晔的唇上呢?
亲吻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但他还是拿棉签沾上水,手上动作极轻,温柔的触碰上了颜珺晔的薄唇。
不然看起来怪可怜的。
等常俞收回手,转头看到颜珺晔父母双眼泛着泪光,带着哭腔对他说:“我们颜颜有你,是他的福气。”
常俞觉得这句话有一点点耳熟。
不愧是一家人。
“您们一直没有放弃颜珺晔,这更是他天大的福气。”常俞回复完,看着一旁没有见过的人问,“您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已经请了护工。”颜珺晔父母说,“谷鸿卓的案子现在只判了猝死,还没有判故意伤人罪,治疗欠债太多,只能先请人照顾,我们出去打工。”
“其实我真的可以出治疗费用的。”常俞在一开始就说过,但颜珺晔父母一直不愿意拿他的钱。
可能当时是从心底不接受同性恋,宁愿和亲戚借钱,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他真的好冤。
还有这位护工是上了年纪的女性,女照顾男,多少也不方便。
明明他看一眼小土的尾巴下面,某只狗都要嗷嗷直叫。
如果小土知道自己被陌生的异性看了身上所有地方,不知道会不会羞愧而死。
想到这,常俞垂眸看自从进来后,就呆滞的好像一座雕塑的小土。
颜珺晔没想到常俞是来看望自己,也没想到狗生之年会以这样的形式看到父母和曾经的自己。
狗头愧疚的低下,眼泪在眼眶打转。
父母明显苍老许多,白发皱纹,还有高额欠债,无一不是因为他。
常俞看出来小土没有心情管现在护工的事情,他试探着主动道:“那个、但凡是需要接触身子的这些护理,要不由我来负责照顾?”
他还想每天都见到我
加上一直没有听到心声,常俞更加确定,面前的一切怕是让小土的心灵遭受了不小的重创。
小土现在已经够可怜的了,后面反应过来时,发现身体的清白也没了,那岂不是更可怜?
而且护工和月嫂一样的不好请,他负责擦拭身体,还能及时观察到颜珺晔有没有被欺负。
万一颜珺晔在被虐待还说不出话控诉,想想莫名有些心塞。
“除去工作,我每天早晨和晚上都有时间过来。”
“这”颜珺晔父母面面相觑。
他们的确现在接受了痴情的常俞,但他们不知道小儿子到底喜不喜欢常俞。
如果不喜欢的话,清白在某种程度上被玷污,小儿子会不会记恨他们?
常俞看出来对方的担忧,直言道:“我和颜珺晔在一起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植物人状态的时候,我们也在一起。”
常俞可没瞎说,小土在他身边的确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还是在植物人状态时相遇。
“那就麻烦你了。”既然两个人之前就两情相悦在一起,那让常俞亲密照顾就没有问题。
既然常俞一刻都不想离开他们的儿子,提出主动要照顾,他们也没有必要拒绝。
毕竟如此深情的人,在现在的快餐时代是真的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