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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完结

 

,黄少天再也没忍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喻文州动了粗。印象中他好像打了喻文州好几拳,对方应该是存着任他消气的意思,直到有人听见动静赶过来,黄少天被不明所以的其他队员拉开,他都没有还手……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了,总逃不开记过,检讨这样的环节。

喻文州对一切都表现得安安静静,最后这事还是被理所当然地传道成了他不爽对方赶走魏队而动的手,印象中,魏琛好像因此还给他打了通电话教育他。

但那之后,喻文州确实再没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后来他们“熟”了,开始打起了配合,关系自外人眼里已经是称兄道弟,时至今日,他和喻文州双双出席各种活动,按蓝雨上头的指示稍微“营业”下cp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黄少天以为喻文州总会在某天伺机对他做些什么,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甚至除了平时和黄少天按照队内需要在公开场合做些“略显亲密”的动作博眼球之外,平日里连拍肩这种稀松平常的举动都不会做。搞的有时候,黄少天都会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他,或许,那时的喻文州只是因为自己不满魏琛的离开,对他小恶作剧一下呢?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喻文州要结婚了。

黄少天没想过喻文州有一天会结婚,应该说,在那个夏天的傍晚之后,喻文州和结婚这个单词的关联就从他世界里剔除了。他不是没有想过,或许喻文州这样的人会迫于压力结婚,但那在他的猜测中,怎么着也应该是退役之后很久的事情了。

黄少天冲完水走出洗手间,路过茶几的时候他拿起充着电的手机,划开屏幕看了眼,正巧是三点三十分。聊天里有几条未读,其中一条还是喻文州提醒他明天别忘去酒店前台领醒酒药的信息,黄少天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加晕了。

他放下手机重新走到床边,慢慢躺回床上。

是喻文州送他过来开的房,他记得这个片段,临走前还给他兑了杯温开水,帮他的手机插上电。喻文州向来体贴,也如当时他对他的承诺一样,这么些年来,从未逾钜。

但或许,黄少天现在这烦躁心情的由来,正是因为心底已经隐隐形成了“喻文州暗恋自己”的前提,而对喻文州如今抛下自己和女人结婚这件事,感到背叛,所以才不痛快罢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不是一向如此么。黑暗中,黄少天这么对自己说道。再这样想下去,搞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喻文州一样,这才真的是见鬼。

“喻文州”这三个字在他的世界里简直就是背叛的代名词。

在他打败魏琛,显出自己实力,黄少天刚以为自己或许能和对方做朋友的时候,他撞见了那样的事情;在他以为喻文州会对他下手时,他却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什么都不做;而现在,这样的喻文州要准备结婚了。

如果是因为这些年的相处,让对方认知到自己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放弃了,这还好说,但是对黄少天而言,真正让他不痛快的却是,那个叫做“误会”的可能性。如果他真的误解了喻文州,这么些年,他的提防和警惕就像一个笑话,在此时此刻的深夜击中他体内最为脆弱的那条神经,让他睡意全无。

我怎么可能输。黄少天默默想道。这世上,他输给任何人都可以,但他唯独不想败给喻文州。

“怎么了,少天?听他们说你头疼。”

黄少天愣了下,他回过神来转头笑了笑,从喻文州手上接过外卖,滴水不漏地嫌弃道:“还能有什么事?昨天那顿吃得我撑死,昨天差点吐在厕所!你们倒好,一个个还轮番上来敬酒,和你们说要不是队长救我替我挡了几杯,今天你们都差点见不着我了!”

喻文州在一片唏嘘声中从善如流地拉过他外卖上的小票看了眼,轻声劝他:“要不少天和我换吧,今天我点了粥,你肚子难受就别吃这么油腻了。”

今天蓝雨食堂的阿姨提前放假,不供应吃的,是难得的集体外卖日,黄少天听了他的话,顿时眯起眼睛表现出开心的模样嚷嚷道:“你们看看!还是队长疼我!哪像你们一个个狼子野心,哟,队长你点了什么让我来瞧瞧……”

喻文州了解他,知道这是要蹭外卖的意思了,了然地划开手机让他看配送信息。

黄少天一直想,既然他乐得演,他也愿意配合他。只不过有时候戏演久了,连黄少天自己也有些真假难辨,仿佛他和喻文州之间,从来都是这般好的关系。

午休结束没多久,黄少天晃悠着去厕所放水,没多久喻文州也进来了。他和往常一样,私底下两人相处时也像人前一样泰然自若。喻文州惯例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解开裤扣解决生理需要,他和他寒暄了几句诸如过年回家做什么,假期怎么过之类的屁话。

黄少天知道自己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狗屁。

他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性格,从前是,现在也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是会伺机报复,冷不丁杀回马枪的脾气,比赛里是,现实里更是。

所以在他将手伸到感应龙头下,任冰冷的水流落在手心里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镜中在一边搓着洗手液的喻文州笑着问道:“队长,有个事我挺好奇的,你结婚了之后,在床上对着女人能硬么?”

他看见喻文州揉搓那些泡沫的动作停了,但也不过只是一瞬间,随后他的队长,他的好搭档将手放在感应龙头下冲干净,喻文州抬起头,在拉扯擦手纸的时候还不忘体贴地多扯了一张递给他。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能?”

他说:“不过只是性而已,和谁不是一样。”

那一瞬间,黄少天只觉得时间都停了,喻文州这样的神情他无比熟悉却又极度陌生,他想起来了,和那时候一样,那是一触即溶的雪,是黑暗里的轻烟,每当喻文州露出这种疏离表情的时候,黄少天的胸口总是涌动着一股难言的焦躁。

“那如果是我呢?”他睁大眼睛盯着喻文州的脸,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一字一句地问他道,“如果是我,也一样么?”

黄少天知道,喻文州该是有过经验的,这种事情不靠推测只用他的直觉他就能感知到。他不去过问,也不觉得有所谓,毕竟喻文州出手的对象不是他,他要是愿意去祸害别人反倒减轻了他的风险。

在今天之前,黄少天一直是这样想的。他能如此处之泰然,或许就是因为在潜意识里,他知道喻文州不可能真的对他出手。因为如果他和他的事情从传闻变成了真的,一旦出了事就难收场了,所以以黄少天对喻文州的了解,他不会冒这个险。也因为,他一直认为,无论喻文州和别人怎样,自己总该是特别的那一个。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喻文州因为他的问题脸上露出罕见的犹疑,对方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他的疑问,而后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说:“我不知道。”

喻文州转身将手里的废纸扔进垃圾箱,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我想,大概也差不多吧。”

【中】

「士可杀不可辱。」

黄少天改了签名的第三天,叶修给喻文州打了通电话。

此时的喻文州正推着购物车在商超里给侄女挑新年的零食礼包,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他愣了下,因为不论怎么说,叶修都不像是会给他亲自打电话拜年的那类人。

果不其然,在几句礼节性地嘘寒问暖后,那头直接开腔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小夫妻,吵架了?大过年的,都不消停会儿。”

喻文州愣了下,随即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笑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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