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戎瞪大眼睛，原本就圆的猫儿眼变得更圆了，要不是眼角还微微上翘，拉出一点飞扬的线条，看起来就像个圈了。
荣戎和风小易隔着屏幕对视了一眼，荣戎摇摇头，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我没有自己给自己买礼物。”
风小易也吃了一惊，不过回过神来倒是挺平静的，他抓抓头笑起来：“你自己照照镜子，扶一扶你的下巴，把你震惊的表情收敛一点。你这要是演的，你就别直播了，去演戏得了，多少有个影帝拿。”
荣戎连忙去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自己下巴好好的，根本没移位，但是这动作把风小易逗乐了：“哎，小孩儿，你还挺有意思。”
荣戎最恨别人喊他小孩儿或者小猫，他成年都一年了！
荣戎僵硬地反驳：“我不是小孩。”
“好好，棉花小老弟。”风小易笑眯眯地改口，他是在战队摸爬滚打过来的，抗压能力极其出众，再说没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合同上有每年都有不俗的推广曝光量呢，“算了，年轻人更要勇攀高峰，还没给你道声恭喜，牛逼啊小老弟。”
“……”这还不如小孩呢！荣戎愤愤不平地想。
“小老弟，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来我前东家打工？”风小易道，“我前东家就是那个ffg战队，你听说过吗？不应该没听说过，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你推荐给我们队长，直接跳过青训队。”
弹幕立刻变多起来，沸沸扬扬热闹得很。
——草草草，跳过青训队
——ffg三队和二队工资多少来着？百万上下吧？
——这就是来自大佬的肯定吗？我都心潮澎湃起来了
——去战队也很好，但是战队训练很苦妈妈舍不得
荣戎也震惊了一会儿，但是很快摇摇头：“我已经在深海签约了。”
“可以解……”风小易原本是想说解约，但是话说到一半又生生咽下去，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深海的人不是ffg的人，当着大家的面替老东家撬东家的墙角一看就不是人干的事儿，风小易吞咽了一下，眯眼，“那就可惜了。”
荣戎摇摇头：“不可惜。”
他不像风小易，不是一个特别有竞技精神的人，他自己清楚自己并不适合去战队。
“打得不错。不过年轻人，脸皮还是太薄。”风小易调侃地笑笑，“以后多历练历练。”
荣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风小易又寒暄了几句，很快就切断了连麦。荣戎愣了几秒，虽然进战队诱惑很大，但是还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八十万诱惑力来的大，荣戎憋了几秒没忍住，最后还是点进这个叫az的石油佬的主页。
这明显是一个小号，是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粉丝，荣戎对这个昵称完全没有印象，好像从来也没有在弹幕机上出现过，这样的巨型石油佬甚至从来没有出现在打赏行列里，荣戎从未见过他。
荣戎颤颤巍巍地在这位大佬的主页浏览……什么都没有，连头像都没有，是深海默认的灰色帆船图标，而且唯一关注的主播就是自己。
荣戎颤抖着吐出一口气，八十万，把他卖了都卖不出八十万，换算成小鱼干他能吃好几十年。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荣戎瞳孔地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没有向叫az的这位网友道谢。
荣戎觉得自己舌头牙齿打架，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谢谢这位叫az的粉丝送的……呃，八，八十个深水潜艇。”
很快一个闪烁着名字的超级弹幕飘过。
【az：一点心意，周末愉快。】
荣戎磕磕绊绊：“你也，周末愉快。”
弹幕开始疯狂调侃荣戎磕磕绊绊的样子。
——棉花：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场面真没见过
——棉花exe停止运行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周末愉快这什么大脑宕机才说出来的话哈哈哈哈哈
——yysy，kdl
——来快和我说谢谢az
荣戎就那么目瞪口呆地看弹幕全在发谢谢az大佬，但是那个az发了一条周末愉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荣戎抓抓脑袋，仍然不忘板着一张秀气的脸向粉丝们告诫一嘴：“但是打赏这种事情量力而行就好，尤其是还在上学的粉丝，更多的精力应该放在课业上。”
——小朋友装大人，妈妈喜欢
——知道了知道了，棉花小朋友
——噫呜呜噫高中狗这就去写生物试卷
——宝子好凶！
——棉花的直播时间学生党应该还在上课吧，不过要是真有学生党还是早点去学习为好
荣戎瞄了一眼弹幕，下意识用手揉揉眉心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吓人，结果被调戏得有面色发红：“我认真的！”
过了一会儿弹幕消停了，并且纷纷开始和荣戎约定打赏量力而行。荣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他不想在粉丝面前露出一副爱财的样子，他虽然非常需要钱，但是老实说，其实荣戎并不渴望也不需要这么多钱。
可是刚才的事情他的确有点发懵，荣戎没有半分犹豫点开游戏，一到加载界面荣戎瞬间打起精神，把az忘在了脑后：“说起来昨天更新，有几把大狙的数据好像改了……我没仔细看，改得很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