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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孽徒男主的饭碗 第69节

 

他刚才始终捏着一把汗,生怕宗主发现这个沈映宵摇摇晃晃得太厉害、不对劲,然后回手给戚怀风捅上一剑。

如今眼见着宗主一无所觉,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有空反驳剑灵:“你莫不是前几日话本看的太多,眼睛出问题了?我和那个‘沈映宵’哪里像了。”

“……”剑灵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此时听到“话本”两个字,它顿时忘了别的,小脸一青,“别跟我提那些东西!”

沈映宵:“?”

……

宗主和“沈映宵”离开之后,戚怀风也始终没有移动。

沈映宵知道他是怕宗主杀个回马枪,只好也耐下性子跟着等,等着等着就靠着他睡着了。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剑灵牌闹钟忽然在神识中叫他:“醒醒,出发了。”

“!”

沈映宵顿时清醒过来。一睁眼,就发现戚怀风已经带着他离开了密室,此时他正沿着偏僻小路,往宗门外行去。

……果然是要把他藏到别处。

终于能顺藤摸瓜,找到师弟藏人的秘密窝点了?

虽然身上被锁灵绳捆得有点麻,封口的符篆也让人烦躁,但一想到师弟的小秘密近在眼前,沈映宵突然就满血复活了。

戚怀风正专心避着人,忽然感觉怀中气息不对。他一低头,发现沈映宵居然醒过来了。

这让他略微怔了一下:明明如今药效还没过,这师兄应该昏睡着才对,怎么如今他意志突然变得如此坚定,说醒就醒?

疑惑归疑惑,既然梅文鹤给的药没用,戚怀风于是抬起手,想直接把人打晕。

但想起先前取血时候的事,他又感觉这师兄实在很容易受到惊吓,若是直接动手,没准沈映宵又要变成刚才那副样子。

沉默片刻,戚怀风只好耐下性子,在动手前多说了几句:“我带你去别处避一避。”

想起那些珠子里的残酷景象,他又仿佛明白了沈映宵强撑的原因,放缓声音:“你不必忧心师尊。那人似乎对师尊颇为敬重,与对你的态度截然不同。即便你不在,他也不会对师尊动手——而且万一他也同时在拿你要挟师尊,你留下反倒让师尊为难。”

沈映宵:“……”我不睡倒不是担心师尊,师尊过得比咱俩悠闲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记住路。

可惜这个逆徒师弟的耐心条显然不长,该解释的都解释完,戚怀风也不管他消化了没有,抬指在他眉心一点。

沈映宵刚被剑灵叫醒没多久,眨眼间意识便又被迫沉入到黑暗当中。

片刻后,本命洞府。

沈映宵默默在分身当中睁开了双眼。

沈映宵:“……”

就算神智清醒,本体醒不过来也白搭——这师弟还挺谨慎的,估计是不想被他记住路线。

“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不把眼睛全睁开了,眯一条缝没准能瞒过去。”

沈映宵按了按额角,有点后悔。

好在问题不大,山人自有妙计。

他啪的打了个响指,看向跟他一起回来的剑灵,示意它去追踪。

结果剑灵正在自顾自走神,完全没收到他的眼神,毫无默契。

“……”沈映宵只好喊它回神,“想什么呢。”

剑灵扳着指头:“我在给你记账,算算你来这个世界以后,一共被抓走了几次。”

沈映宵:“数这东西做什么。”

他一脸嫌弃,但忽然提起这件事,又还真些好奇。

竖着耳朵听了听,没见剑灵吱声,沈映宵只好清清嗓子,一点也不在意似的闲聊问道:“几次?”

剑灵面露难色:“我数不过来。主要是这种从宗主转到师弟手里的情况,该记一次还是两次,我不知道。还有你分身抓本体算不算抓,我也没想好。”

沈映宵:“……”

沈映宵:“赶紧出去记路!”

“……哦。” 剑灵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飘了出去。

本命洞府瞬间变得安静。

沈映宵站起身,拍打掉黑衣上沾的枯叶草叶,没犹豫太久,便走向了后院灵池,打算去找凌尘。

总往师尊那边跑,起初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后来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一个随性而为的大反派,对被抓来的人质为所欲为,岂不是非常正常——理论上来说,师尊那里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要师尊觉得,要他觉得!

心里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沈映宵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来到了灵池旁边。

先前离开时,他走得匆忙,棋盘并未收走。

如今远远望向池心,就见凌尘闲来无事,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盘,此时局势正酣。

沈映宵飘身落在白玉莲台旁边,低下头,望向棋盘。

正看着局势,忽然凌尘袖摆拂过,棋子被分类规整回盒中。

凌尘整理好棋子,又伸手从中捻出几枚,一一摆上棋盘,还原了沈映宵离开时的模样:“继续?”

沈映宵:“……”

他真的不想再学那些小崽们子才学的入门棋谱了。

可是一个谎言就要有无数谎言来圆,谁让他不敢暴露棋风……算了,学吧。

沈映宵也知道凌尘要么不教,要教就会认真教。这次要是自己“半途而废”,下次再拿这个借口来找师尊,可就难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但人是坐下了,他心里却完全不想学习,尤其是学这些本来就会的东西。

思索片刻,沈映宵屈起指尖,敲了敲棋盘的空白处,示意凌尘把手放过来:“伸手,我先看看你体内浊气如何了。”

学下棋是正事,拿凌尘试药则是正事中的正事。前者当然得给后者让路。

但凌尘却沉默了一下:“你刚离开不到一日。”

能有什么变化?

沈映宵面色淡然:“你经脉中所剩的浊气不多,正常调息便能将它们拢回丹田,或许这一刻还有,下一刻便没了。我赶时间,自然要随时观察。”

凌尘不太懂丹修的研究,听银面人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他抬起手,手腕向上,搭在棋盘中央,任他探查。

沈映宵轻轻推开扣在师尊腕上的玉环,搭住他腕脉,余光却看到凌尘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了一截雪琢般的手臂来。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了过去,停在凌尘身上时,突然想起稍后封印魔种的时候,要用银毫沾着药液,在体表涂画。

沈映宵:“……”

凌尘一贯喜洁,修为又高,修真界几无对手。因此自沈映宵有记忆以来,师尊的一身衣衫便向来整整齐齐。

最乱的一次,似乎也就是前一阵他抓……咳,他捡师尊回洞府的那一次。当时凌尘意识昏沉,无暇整理。

而被捡回来没多久,师尊稍一清醒,整个人很快就又变得干净整洁,毫无瑕疵。

想到这,沈映宵的思维便不由有些发散:

那道银纹阵法可是要直接涂画在体表的,封印时必须除去衣衫。自己一个专业的丹修,平日里没少治人或者坑人,对衣服不衣服的并不在意,眼里只有骨肉架子……可若是届时师尊那边放不开,不肯配合,到时候死活不愿除去上衣怎么办?

难不成要……要按住硬扒?

这个可能性闪过,沈映宵的心跳突然咚咚剧烈起来,可能是因为即将闯祸而感到忐忑,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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