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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孽徒男主的饭碗 第46节

 

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几座人形石像,忽然道:“你觉不觉得这座大肚佛像,很像一顶花轿?”

剑灵看着那一片被沈映宵削开的肚子:“那这花轿也太猎奇了。等等,你莫非又想用你本体钓鱼……”

话音未落,梅文鹤忽然倒了下去:他右手和双脚上的石环全都解开,只剩一只手还被石环吊着。

而就在这时,那仅剩的左手也被慢慢松开了。石环全都转移向了沈映宵身上。

沈映宵趁自己还有一只手能动,抓住梅文鹤的肩,用力将人往外一丢。

石像内部光线昏暗,梅文鹤刚才又神志昏沉,觉出自己手脚的束缚松开,他只当是沈映宵找到了解阵的办法。

原本他还在疑惑师兄何时这么擅长阵法了,没等想明白便被沈映宵扔了出去——直到腾空的那一瞬,他才发现沈映宵并不是找到了破阵之法,而是替他成了那花轿里的祭品。

“……师兄?!”

梅文鹤落在外面的地面上,下一瞬,大肚石像那块被割掉的肚皮,忽然重新立起,咔哒扣拢。

随着空间闭合,沈映宵耳边,梅文鹤的声音瞬间减弱消失。而大肚石像则像一颗捕到了满意猎物的猪笼草,急不可耐地关紧,将人困在其中。

沈映宵阖眸适应了一下更暗的光线,重新睁开眼睛。

石像内部有些沉闷,此时完全闭合,能看到内侧石壁上有淡淡的阵纹流转。

大肚石像肚皮上被沈映宵切割开的“伤口”,此时则又蠕动着拼合在了一起。那些柔软石条则带着诡异的触感,勾着他的脚和手,像刚才对待梅文鹤一样,扭转朝向,将他牢牢锁了石壁上。

只是和梅文鹤不同,沈映宵没变成小孩,依旧是自己原本的样子。于是没多久,除了手脚和唇边,他连腰上都被横过了一抹石环。

剑灵啧啧看着:“个子高的连待遇都不一样,说起来,你师弟先前为什么变小了?而且那时他体内竟完全没有灵力,同凡人一般无二。”

沈映宵也觉得奇怪,但此时显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身上忽然又有异动。他低下头,就见自己体表,灵力线条细细交织,一些血色丝线化为新的红衣,逐渐披在了他身上。

而大肚石却突然没有了下一步动静。

沈映宵:“……”

继续啊?喜袍都套上了,至少让我看看那“新郎”是什么东西。

他无言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

下一瞬,随着沈映宵心念微动,一柄雪白长剑忽然出现在他手中,剑中封着的魔种,也随之被从本命洞府带离,在石像内部现身。

魔种似乎察觉了环境的变化,它疯狂朝沈映宵游来,想钻进他体内,却挣脱不开剑鞘的束缚。

但它和沈映宵的气息却相隔极近,或许是因此收到了错误的指令,石像忽然剧烈一震。

沈映宵立刻意识到,这另类的“花轿”,终于起轿了。

果然,自那一震之后,石像便一直晃晃悠悠地走动,没再停过。

沈映宵暗自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试探着将雪白长剑收回洞府。

这石像果然没有太多智能,虽然肚子里魔种不见了,但一旦出发,它便也没再停下,继续轰隆轰隆,不知往哪边行去。

……

几息之前。

庙宇后院中。

梅文鹤冷不丁被沈映宵扔出了石像。他摔在地上,半晌没能站起身,疼得耳边一阵嗡嗡乱响。

等眼前的昏花褪去,梅文鹤费力地撑起身体,望向前方,却正好看到那些石头轿夫抬着大肚佛拔地而起,连着里面的沈映宵一起,摇摇晃晃不知要往何处去。

想起自己那伤重未愈、气息虚弱的师兄,此时正被牢牢捆在佛像当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梅文鹤便心里一紧,没法不管。

他起身便想跟过去,谁知就在这时,那些残余的喜袍猛然收紧,厉鬼般绞在他身上。

离了佛像,又变回了如今的样子,梅文鹤体内的灵力在缓缓恢复。但想要挣开那紧紧缠缚的喜袍,却仍是天方夜谭。

他踉跄摔倒在地。随着那一顶载着重伤师兄的石轿越走越远,梅文鹤心里也越来越焦灼。

他忽然抿了抿唇,声音转冷,不知对谁道:“放开我!”

“……”

短暂的寂静过后,他身边无声站起一道人影。

那人僵硬地抬了抬手,梅文鹤身上难缠的红色丝线忽然断裂,寸寸消散。

梅文鹤终于从那身喜袍里挣扎出去。然而此时抬头一望,那顶石轿早便不见了,面前只剩一片空荡荡的石台。

“……那大肚石像去哪了?”

梅文鹤回头看向身边,然而刚才那道人影早已消失。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只得沿着最后看到的方向追去。可先前他被那石像和喜袍搅得浑身灵力紊乱,没走几步,便手软脚软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梅文鹤低喘了一阵,只得先翻找出自己身上的灵药,随意往口中填了一粒:“早知道就去当剑修了,医修简直毫无用处!”

“……”

……

另一边。

沈映宵此时早已被石像带着,走出很远。

随着大肚石像离开那座城镇,没了头顶大阵对修为的压制,沈映宵浑身一轻。

可还没等灵力自如运转,他身上交织的红线便已经彻底成形。

而这身诡异的喜袍,虽没继续压制他的修为,却强行带动着他体内的灵力流转起来。

那流转路径,并非正常的呼吸吐纳,反倒格外注重丹田与小腹,简直像在……安胎一般。

“……”沈映宵脸色一黑。

丹修的主职虽不是治病救人,但毕竟与医修有相通之处。再加上各种小世界千奇百怪,因此从前,沈映宵也曾经客串过医者,为一些想要孕育子嗣的女修诊过脉,安过胎。

……总之,沈映宵总感觉喜袍此时对他做的事,和他为那些女修做过的事极为相像。

只是和那时的温养不同,此时这石像更像是在强行把他的力量,全部输送给丹田中央的东西。

好在魔种并不在沈映宵体内,如今那个位置,只有他自己的元婴。

因此除了灵力一直按陌生路径运转,有些别扭,倒暂时没有别的大碍。

“若是魔种真的侵入了我体内,那我现在的身体,整个都会变成它的肥料。”沈映宵对剑灵道,“但我又不可能真的把它生下来,只能缓和它那污脏的浊气罢了,所以它到底想抓我去干什么?”

剑灵懒得在这种事上动脑,它跟着沈映宵想了一阵,果断放弃思考:“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映宵:“……”

……

在一人一剑好奇的推测中,石像带着沈映宵越走越远。

或许是快到目的地了,忽然头顶一块红纱盖下,挡住了沈映宵的视线。

这东西和身上喜袍的材质极为相像,沈映宵头部的灵力立刻受到干扰,那种最近常有的昏沉感,又渐渐泛起来了。

沈映宵很想烦躁地晃一晃头,把这东西甩下去,然而卡在唇边的石环,却让他无法寸动。

嘴没法说话,神识倒是没闲着。

沈映宵对剑灵道:“我怎么觉得近来遇到的东西,不管是毒还是阵法,全都很喜欢先压制住别人的神智,就像下手宰杀要前先让猎物失去反抗之力一样。”

剑灵说出了他没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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