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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孽徒男主的饭碗 第36节

 

……

沈映宵拿来留影珠,仔细选出先前录下的地底大殿的部分,给凌尘查看。

凌尘望着他的手,比起录制的景象,倒是对这见所未见的法器更加在意。

他平时不重物欲,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上有这般他不认识的法器,实属正常。

只是,没记错的话,自己先前毒发之时,银面人似乎也拿这颗珠子照过他……

想起自己那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凌尘不由蹙了蹙眉。

但又想起丹修们的特性,知道那些影像大概只做研究之用,凌尘便只得说服自己不要在意此事,以平常心待之。

他认真看了看影像,又结合自己先前所见之事,对沈映宵道:“那条干枯手臂的经脉构成和灵力走向,和仙灵之体有些相似。”

沈映宵奇道:“有人将仙灵之体分尸保存?”

凌尘摇了摇头:“那并非天生的仙灵之体,而是后天改造而成。你所见到那些刻印在它内外的阵纹,便是此等用处。它的□□极为强横,此人生前恐怕已至合体圆满之境。”

他想了想,又道:“这倒像是我在古籍上见过的炼体之术——有些人经脉受到无法逆转的损伤,亦或是寿数将近,便会妄想只保留紫府,更换其余躯体,借此长生。但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过,这种术法于是一直被当作邪修的妄想,尽数封杀。”

沈映宵想起刚才那一块本不该出现的灵体碎片,隐约明白了一事:

那手臂生前的主人,恐怕不只是单纯的合体圆满,而是已经经历过飞升雷劫。

雷劫失败,那人却不知用何等方式留下了一部分身躯。而那灵魂碎片,恐怕也是渡劫时生成的,没能飞升,便留在了这方世界。

沈映宵暗自猜测的时候。

旁边,凌尘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除了那段手臂,布阵之人应该也留下了其他部分的躯体。”

沈映宵微怔,他刚才还以为是有人捡了那合体期的手臂回来,想自己接上用。可听凌尘的意思却又不是这样:“你是说,那人凑齐了全套这样的肢体?”

凌尘点了点头:“但炼体之法讲究平衡,必须使用一具完整的躯体。否则换上紫府之前,身躯定会先一步四分五裂,无法成事。

“而躯体一死,修为尽散,想重新让肢体恢复合体之境,所需的灵力极其庞大,同一处地点难以攒够可供整具躯体使用的能力,因此那人只能分而行之。”

凌尘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银面人的神色。

原本他猜测这人听说了炼体之法,会因此动些歪心思,谁知银面人却只是认真听着,那副仿佛懂了却又有点茫然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虽然努力,却缺了一些阵法天赋的大徒弟。

这个念头划过,凌尘略微一怔。

很快他又暗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映宵哪里和这人像了。应该只是他们碰巧都于阵法一途不算擅长,所以此时的反应,也难免有相似之处。

在此之前,凌尘只给两个人认真讲过阵法:其中一个一点就通,学什么都进步神速。而另一个便是沈映宵。

缺乏足够的参照,他很快便把银面人也归到了后者那一类中,没再多想。

不过这一丝熟悉感,倒是让凌尘对面前这人多了几分耐心。

他想起玉龛上的阵法,继续道:“这种邪术当中一直有种说法,便是肢体离开活人越久,接种时便越难成活,简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越是修为高的肢体,便越是如此。

“那幕后之人恐怕是想等灵液攒足,再用灵液将那段手臂一具炼化,只是被你打断了进程——单从这一点说,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沈映萧:“……”只有一件?我做的好事可多了,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他想起自己勉强也算是拯救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世界,不由暗暗挺直的腰杆。反正这衣服显得宽松,凌尘也看不出来。

……

虽然已能强打精神给他讲课,但凌尘才刚毒发,精力显然有些不济,沈映宵没打扰他太久,得到答案便退了出去。

放好分身,元神出了本命洞府,沈映宵在本体中睁开了眼。

稍一抬头,就见下方已不再是那片望不到尽头的广袤森林,而是能瞧见远处的一座城镇。

戚怀风压下灵剑,落在了城外:“就先在此处落脚吧。我约了人,稍后便到。”

这种靠近魔宗边界的城镇,反倒比荒郊野岭更为安全。

深林里不管发生多少杀人夺宝的事,都无人注意,但这城镇中,却随时可能有各方耳目。没准还有什么隐世强者装作老翁在路边看戏,因此各方行事都会有所收敛。

……

毕竟被抽走了一半毒血,又生出了一半新血,沈映宵此时虽异常疲惫,却略微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

见戚怀风还知道停在城郊,而不是扛着他御剑进城,沈映宵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费力地从戚怀风肩上撑起身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戚怀风在不该听话的时候,总是格外听话,瞥了他一眼,当真把他放到了地上。

沈映宵踏上地面,只觉得踏住了一捧棉花。天旋地转,他膝弯一晃,险些当场跪倒。

戚怀风简直像料到了一样,未等他挨到地面,便已重新将人提起,一边道:“师兄着急下来擦地?这么长一段路,尘土飞扬,只靠你这身衣袍,可擦不干净。”

“……”沈映宵若非手指虚软,捏不起拳,这会儿定要跳起来给他一拳。

可惜理智的修士,应当懂得衡量自身的状况。

他最终只好默默记仇,只忍不住又对剑灵道:“这混账也只有嘲讽我的时候,会上赶着叫我一声师兄。等我腾出手来,我必定要从他背后套个麻袋,打到他哭着喊师兄求饶。”

剑灵打了个呵欠:“……”这狠话都放过多少次了,你倒是套啊。

旁边,戚怀风对沈映宵心中幻想的场景并不知情。

他不知从哪摸出两只斗笠,自己戴了一只,又往沈映宵头上扣了一只,单手随意扎好系带。

在这小地方遇到熟人的几率不高,却也并非是零。

戚怀风虽觉得沈映宵那副想发火又碍于师兄脸面只得忍着的模样颇为有趣,却不想让他真的在旁人面前丢脸。

因此他并未继续像扛麻袋似的扛着人,只扶着沈映宵,往城里走去。

他是认真在搀扶,也扶得很稳。可沈映宵身上此时着实没有力气。他被拖着走了几步,一边后悔刚才没对本体下手轻点,一边只能咬牙出声:“你慢些。”

“……”

戚怀风只得把本就很慢的脚步,又放慢了一些。

这么走了两步,他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即便腿断了,爬得也比这更快。”

沈映宵:“……”

又是几步,戚怀风无聊地扭头四顾,忽然目光一顿:“我瞧见那边的林中有一只蜗牛,不如我抓它过来,给师兄当坐骑。”

沈映宵:“……”

再走几步,戚怀风认真考虑:“要不我还是扛你过去吧。若有熟人看见,我便先一步将他们敲晕,也总比这样更快。”

“……”

沈映宵问剑灵:“我好似炼过一瓶能将人毒哑的药,你帮我找找那药丢去哪了。”

剑灵:“……”

……

就这么彼此折磨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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