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倒霉徐念之看着手指尖,对自己有点无语。
她刚刚搬过来,家里没有任何急救工具。
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水泡如果不马上处理,可能会变得很严重。一番权衡利弊过后,徐念之还是任命地套上外套,拿起桌上的手机,出了门。
三月的南江刚刚入春,冷风中还夹带着冬日的萧瑟,以及扑面而来的,大雨过后的潮湿。
徐念之出来得急,忘了换裤子,还穿着她在家穿的短裤,皮肤与湿冷的空气碰撞,立马浮起一层小疙瘩来。
这个点,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路灯立在路边,像是放哨的士兵。
越是这样,徐念之脑子里越只有那些可怕的新闻。
她裹紧外套,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楼下便利店的大门。
“欢迎光临”的电子提示音在头顶响起,光亮重新进入眼帘,徐念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个点店里没多少人,收银员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计算着下班时间,窗边的桌子旁坐着个刚下了班的西装男,手里捧着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
徐念之是第一次来这里,秦菲说这里什么都有。她穿过前几排零食货架,往后走,走到生活用品区,找到了纱布、创可贴、和碘伏。
烫伤膏比较难找,她绕了几圈才找到,因为买的人很少,被放在倒数第二排的最高一层。
是她难以触及的高度。
没办法,徐念之只能自认倒霉,扶着架子,踮起脚抬起手臂,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抖动,好不容易快触到底,右膝盖突然有些发软,她一个没站稳,身子往旁边趔趄了一下。
还没找到支撑点,腰就被人扶住,后背抵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略微熟悉的烟草味瞬间将她包裹。
一只手擦过她耳朵往上伸,轻而易举地将烫伤膏拿了下来。
徐念之睁大眼扭过头,对上了男人那对深邃的黑眸。
“唔,沈警官?”徐念之眨了眨眼,花了几秒时间反应,有些纳闷:“你怎么在这儿?”
他今天下午不是和自己一起回的家吗?这大晚上的,如果不是谁和她一样倒霉,应该不会有人选择大晚上下楼来便利店买东西。
沈彦舟已经松开了女孩的腰,手心还残留着刚刚皮肤的细腻,他不自觉曲了一下手指,垂眸看着面前才到自己胸口的女孩。
她正微微仰起头看他,睫毛又长又密,随着眼皮的张合上下扑闪着,原本白皙的脸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两颊泛起一片粉红。
嗓子倐地哑了,沈彦舟喉结一滚:“刚从局里回来。”
“啊”小姑娘点点头,明润的鹿眼里透出几丝心疼,“又加班啊,好辛苦哦。”
沈彦舟并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还要买别的吗?”
徐念之摇了摇头。
“那走吧。”男人手里还拿着她的烫伤膏,抬腿就往收银台走。
徐念之没搞懂,这人帮她拿的烫伤膏,怎么不给她呀。可她没好意思问,只好慢吞吞地跟着男人的步子。
两个人肩并肩往外走,走到收银台,沈彦舟也没有把烫伤膏给徐念之的意思。他直接把那一个细长的方形盒子递给收银员,又顺手把徐念之手上拿的那些医疗用品全放到了桌子上,朝旁边的玻璃柜子扬了扬下巴,“一包芙蓉王。”
徐念之偷偷瞄了一眼沈彦舟,好老的烟,她记得她爸就抽这种,她身边的年轻人都是抽什么黄鹤楼的。
但她没敢说出来,怕她今晚走不出这个门。
收银员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手往后一伸,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银色小盒子,一边扫码一边说:“一起?”
“嗯,一起付。”
徐念之站在旁边,听到这才知道沈彦舟是什么意思,忙伸出手臂把自己的东西移开,“不不不,我这个另外付,我自己来。”
下一秒。
“支付宝到账——七十三点六八元。”
徐念之:“”
不愧是干刑警的,手速就是快哈。
沈彦舟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透明小袋子,语气不是很在意,“顺便的事。”
“这怎么行。”徐念之还是一脸纠结,走出便利店后解锁了手机,发现沈彦舟早已经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便说:“我把钱转给你吧。”
沈彦舟手指还勾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女孩的药品,他似乎不着急走,慢慢弯下腰,把视线停在和徐念之的同一高度上,目光平静,问:“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上药
“怎么会!”徐念之被他这番言论吓到,眼睛瞪得溜圆,身子往后倾了倾。
看到男人嘴角的笑意越放越大,她终于意识到他只是在逗她玩。
刚刚还凉飕飕的,现在却莫名有些热了。
徐念之捏了捏自己被热意弄得发痒的耳垂,眉头轻轻弯了一下,小声道:“别开玩笑了沈警官。”
听见女孩软绵绵的声音,沈彦舟刚刚还被乌云笼罩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他舔了舔唇,站直了身子。
又恢复了两人间巨大的身高差。
徐念之看出沈彦舟肯定是不愿意让她把钱还给他的,眉头还皱着,有点苦恼,只好说:“谢谢你了沈警官,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吧。”
他们今天才算正式认识了,人家又送她回家,又给她付了钱,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