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际,晏辰把胡果儿塞进了屋里唯一可以藏人的衣柜里,而自己则迅速回到床上,还故意掀开被子,露出大半个身子来装睡。
门,开了。
他的心跳得有点快。
他祈祷百里子苓只是进来看一眼,然后就离开,毕竟他现在还睡着。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突然就停住了。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晏辰不敢睁眼,但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正皱着眉头。百里子苓看着他,刻意放轻了动作,伸手把那被子拉过来替他盖好,手指却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眉间。
她的手指很凉,晏辰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便睁开了眼。
“弄醒你啦?”
百里子苓见他醒了,下意识地搓着冰凉的手。她倒是忘了,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上没有半点热气。可是,看他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便不由得想帮他把眉头都舒展开来。结果,却把人给惊醒了。
“将军的手好凉!”
“那,我去烤一烤。”百里子苓正要起身,晏辰却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拽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暖和吗?”他笑问。
“暖和!不过,我还是去炉子那边烤一烤,回头我再把你给冻着。”百里子苓的手碰到了他的身体,身子温热,而更热是他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她觉得整个屋子都有些热。
“将军是嫌弃我吗?”
晏辰不让她走,因为就在刚才睁眼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衣柜门卡着了胡果儿的衣服,在外面露出一小块来。虽然只是一小块,但那布料绝对不是他衣柜里有的,只要百里子苓看到,立马就会知道里边有问题。所以,他不能让百里子苓去炉子边烤火,因为那一定会看到衣柜的。
“怎么啦?又想勾引我?”百里子苓嘴角有一抹坏笑。
“晏辰是心疼将军。”晏辰说着,在被窝里把百里子苓的手拉了拉,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将军感觉到了吗?”
百里子苓平日里跟男人扎堆,早已经成了习惯。就算是男人们光着身子,她也没生出过什么想法来。可是,这双手现在被他拽着按在胸口上,他的心跳那么快,他的眼神那么炙热,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变快了,整个身子都开始变热。她是喜欢这个孩子的,而且很喜欢。
“那个……晏辰……”百里子苓好不容易把手给挣脱出来,“明年,等明年,我一定三媒六聘……”
百里子苓觉得这话说出来还是有点臊人,就跟那屁股着了火似的,巴不得赶快逃离这里。
“那个,你好好歇着,我回军帐去看看。”
百里子苓夺门而出,跑得比那兔子还快。
晏辰听着人出了门,又去门口看了一眼,确认人真的走了,这才回屋打开衣柜门。
“老大,功夫不错哦!”胡果儿从衣柜里跳出来,脸上乐开了花。
“滚,赶快!”晏辰沉下脸来。若不是怕百里子苓发现,他也不会这样发骚。
“我滚,我滚。”胡果儿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过身来,“老大,你那个……自己败败火……”
我去!
晏辰低头看了自己裤裆一眼,想起刚才说‘将军感觉到了吗’,顿时明白胡果儿是误会了。可是,裤裆这玩艺怎么回事?搞不清楚状况吗?她不过是摸了自己的胸口,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易风请了老沈头过来,也不过是与胡果儿离开前后脚的功夫。他忙爬上床,拉上被子把自己给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再闹出别的误会来。
老沈头一边把着脉,一边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他的脉搏怎么那么快?难道是长乐又要发作了吗?但以这脉相来看,也不对呀。老沈头心头有疑惑,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药碗,便道:“药都按时按量吃了吗?”
“沈医官,我天天盯着,绝对按时按量吃的。”易风在旁边抢答道。
“这药啊,虽是难吃了些。不过,将军为了你这身子,可没少操心。你自己别不当一回事,就算是再难喝,也得都喝了……”
老沈头叮嘱了几句,又替他换了张膏药,这才起身离开。
易风送走了老沈头,想问问晏辰晚上想吃什么,便发现这院里的脚印似乎有点不对劲。怎么会有那么多脚印?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从脚印上似乎能看出来,除了他和老沈头的,还有他们将军的。至于其他的脚印,可能是晏辰的。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人的脚印。
易风立马警惕起来。
他顺着那脚印过去,便看到围墙上原本被雪覆盖的地方露出一块来,像是有人从这里进出过。什么人?什么时候进来的?来干什么?是冲他们将军,还是冲……他不由得回头看向晏辰的屋子。
、起疑
百里子苓回来得晚,见易风守在门口,以为他跟晏辰闹别扭了,但没想到易风告诉了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有人摸进了她的院子,而且就在大白天里。她看着地上的脚印以及围墙上雪掉落后露出来的墙体,心头便多了些想法。易风站在廊下,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晏辰的屋子。
百里子苓稍稍站了一会儿,回身往院外走。刚走到桑吉院门口,见大门紧闭,她又驻了脚步。桑老二住哪间屋,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进去看一眼,并没有什么意义,反倒会让桑老二多想。如果说,那天晚上的贼是冲自己的院子来的,那么贼人应该是想摸进晏辰的屋子。会是什么人呢?来杀他的,还是来抓他的?他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值得对方敢大白天摸到她的院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