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顿了顿:“龙槐区纺织厂那处拆迁盖楼,这阵子收工封顶了,不过……那工程队负责人突然打电话报警,说昨夜死了7个工友,死者都是上吊而死……钱局刚刚打来电话,让你带人立即集合。”
上吊?七个?
苏琳知道事态严重,立即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苏琳到里屋,匆匆换上便服。
她看到秦昆还没走,说道:“你一个普通人,即使教你东西你也得学个一年半载的。不过我刚刚看你面相奇特,能在殡仪馆上班的人八字都不差,墙上那把桃木剑你拿走,以后别来了。”
苏琳说完,对自己找的理由非常满意。一来给了钱局面子,二来还不落人口舌。
哎?
秦昆睁大眼睛,这就给我打发了?
“苏队长,说真的,我蛮有天赋的!学东西一定很快!”秦昆毛遂自荐道。
“天赋?”
苏琳发现秦昆像个牛皮糖一样,心中有些不满。
“真正有天赋的人才不会像你这么自夸!不怕跟你说,前段时间月坛山有只作恶的女鬼,连我师兄都奈何她不得,但有个江湖高人似乎路过临江,给我写信指点迷津,让我起了她的尸骨,这才把她拿下。那种人才是高人,做好事名字都不留。至于你?低调两个字你会写吗?”
苏琳对秦昆表示了鄙夷,随后,脸上闪过红晕。
那封信里写的很诚恳关切,先提女鬼尸骸,再提警察同志辛苦了,一定要让道法高深的人亲起尸骸才能制服女鬼。
她去寄匿名信的邮局打听过,那是个很帅的年轻人,但是监控没拍到,让她好生失望。
陈奇死后,灵侦科早就发现作案手法不似人为,好不容易查到米世宏那个不是线索的线索,那是她第一次犯错,因为想尽早破案,用了‘占血术’启魂,一不留神将米世宏弄死了。
为此挨了钱局很严厉的批评。
要不是那个神秘年轻人破了这个案子,她恐怕内心会挣扎一辈子。
所以苏琳一直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在里面。有感激,有崇敬,甚至有一种被人照顾的安全感。
嘎?
秦昆愣在原地,匿名信?那玩意不是……我寄的吗?
我什么时候成江湖高手了?
秦昆苦笑不已,还不敢承认,一边看苏琳鄙视自己,一边又听她对自己一脸崇拜。心情好复杂。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
“不是说了我马上集合吗?”苏琳说完,发现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人一身酒气,苏琳见到后很听话地问候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正是秦昆见到的酒鬼。
秦昆纳闷不已,这酒鬼刚一直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喝酒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酒鬼没搭理苏琳,而是盯着秦昆的脸。
“你是谁?”
秦昆被中年人看的老大不爽,得知这中年酒鬼是苏琳的师兄,咧嘴笑道:“师兄!我是殡仪馆的小秦,找你师妹学点捉鬼的本事。”
中年人喝了口酒,哈哈大笑道:“当代黑狗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需要找斗宗一个女弟子学捉鬼的本事?我聂雨玄可是大开眼界了。”
秦昆听完后,眉头一挑,嘴角有些抽搐。
“你骂谁是黑狗?”
秦昆黑着脸,发现中年人还在打量着自己,那目光着实有点可憎,好似嘲弄一样。
“骂?你不觉得我是夸你吗?”
“夸你大爷!”
秦昆脾气被点燃,挥拳打向中年人脸颊。
……
……
死婴
聂雨玄作为当代斗宗弟子,他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烈,可是谁想到对方比自己脾气还要不好。
秦昆拳头说来就来,他眼中醉意一消,轻描淡写地躲开,朝秦昆下盘一扫,手背顺势使力一推,秦昆还没看见怎么回事,自己就被一股巧劲推倒在地。
对面的酒鬼晃了晃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撇撇嘴道:“果然是黑狗,真粗鲁。”
我粗鲁?你就不粗鲁吗?
秦昆爬起,活动着肩膀:“络腮胡子!敢不敢跟我出去单挑!”
单挑?!
聂雨玄诧异地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看到秦昆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警号别在胸口:“看清楚,我也是有编制的,把你揍了还得蹲局子,知法犯法我才不干!”
我草!这种人说的就是警察中的败类吧!
“络腮胡子,秦爷记住你了!哪天走夜路被人拍了,就是老子干的!”
聂雨玄嘿嘿一笑,咧着大嘴:“小子,警察也敢打?哪天你能悟到太乙,学会临身,我聂雨玄就跟你过几招。现在嘛……鉴于你太过粗鲁,又在妨碍公务,我不想搭理你。”
酒鬼拎着秦昆衣领,和拎小鸡一样,走到门口将他远远摔了出去。
哎呦……屁股……
秦昆140斤的体重愣是被人丢玩具一样丢出灵侦科大门,旁边苏琳目睹了全部过程,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秦昆耸拉着脑袋,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灵侦科将秦昆轰走,便关上大门,全队出动,看着几辆警车扬长而去,秦昆骂骂咧咧地骑着自行车,往家走去。
一路上,秦昆骂完王馆长骂络腮胡子,骂完络腮胡子骂自己,太悲催了啊!老王这不靠谱的!还以为他关系很硬来着!自己也是,干嘛死乞白赖地求人家呢。还得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