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那管老板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那行,这完全没问题……”
我瞧见他“如释重负”的样子,自然也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但我却直接打破了他的期待,开口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虽然只是两个小时,但口子一开,忘情水的功效可能就不会稳固,偶尔会有记忆恢复现象出现……”
管老板问:“那能不能再次服用忘情水,巩固一下呢?”
我听了,完全就黑了脸下来:“管老板,我再次跟你重申一遍,忘情水的辅料之中,有一味是蓖麻油,那玩意毒性很大,过量能够致死——之前就很侥幸了,你再来一次,是准备直接将你女儿送走吗?”
管老板被我“训斥”完后,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你说的,是偶尔会,但不是全部,对吧?”
我含糊说道:“就是,有一定的几率吧……”
管老板终于拍板了:“那行,就这样吧——需要什么东西,你直管说……”
我当下给他开了张单子:枸杞子,淫羊藿,沙苑子,五味子,山芋肉,夏枯草,桑枝、桂枝……
瞧见这些,管老板一头浆糊,随后直接给我转了五万块,对我说道:“小许先生,这些钱你先拿着,就当是定金吧——回头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把尾款打给你……”
我没有拒绝,点头说道:“好,那我先去采办,一会儿过来熬药。”
当下管老板开着车,送我到了附近的药材市场,我们逛了差不多两小时,终于将忘情水的解药单子配齐。
弄完之后,两人又赶了回来,开始熬药。
熬药的过程,我没让管老板参与,因为不想让他瞧见我手忙脚乱的样子。
毕竟这方子是《三王尸经》里记载的,但我却是第一次熬。
怎么调配,何时加入,这些虽然都刻在脑海里,但实操却还是挺麻烦的……
如此忙碌,一直到了晚上才弄好。
随后我开小火,让药剂在灶台上温着,而我则和管老板在客厅里喝茶。
一开始管老板的媳妇也在旁边陪着,但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到了十一点多就撑不住了,回房睡觉。
而管钰儿则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别说管老板,就算是喝了一肚子浓茶的我,都有点儿熬不住,眼皮开始不断地打架。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我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一位母亲
这声尖叫,直接让昏昏欲睡的我瞬间清醒。
已经轻微打鼾的管老板更是一哆嗦,差点儿摔下了椅子去。
我没有管他,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管钰儿的房间门口。
她这门上本来是有锁的,但自从她出事后,那门锁就拆了,所以我直接推开了门,瞧见屋子里开着灯,那管钰儿蜷缩在床头,双手抱着胸口,瞪着床尾,双目微凸,歇斯底里地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我下意识地朝着床尾瞧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但此刻的管钰儿,却仿佛瞧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浑身都在颤抖着。
随后她瞧见了我,几乎是一下子就跳下了床,伸出双手,朝着我这儿跑来,似乎想要抱住我,缓解内心之中的恐惧。
但刚刚跑了两步,她却猛然一顿,随后直接摔倒在地,双手乱挥,双脚乱蹬,状若疯癫一般地痛苦哀嚎:“你走开,走开,呜呜呜……”
管老板赶了过来,瞧见自己女儿这模样,顿时就六神无主,一脸惶然,冲我焦急喊道:“怎么办,这么怎么办?”
他媳妇这时也醒了,满头蓬乱,穿着睡衣跑出卧室,口中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如此一片乱象,我却没理,深吸了一口气,将右手食指放在嘴里。
我咬了一下,没咬破……
疼!
这时管老板夫妇更急了,想要冲进房间里去。
相比两人,我果断得多,直接一把将人推开,冲着他们喊道:“去拿药!”
我声音很大,表情又凶,却将两人给镇住了。
随后管老板朝着厨房跑了过去。
而我则一狠心,将指尖咬破,将那流出来的血涂在了右眼皮之上。
涂抹完毕,我睁开眼睛来,再一次打量房中。
这一次,依旧没有瞧见任何的异样……
等等!
我突然间瞧见,整个屋子里,似乎有一个让人无比压抑的气息在流动着。
这玩意,就好像是墨水滴落水池,晕染出来的墨迹……
但它并不是一种颜色,而是一种让人难受、近乎于黑色的气息。
果然,果然!
感受“炁”之后,再通过精血开眼,我终于触摸到了那阴气的源头。
然而此刻也仅此而已了。
尽管感受到了那个负能量充斥在房间里,但我却依旧捕捉不到具体的形象,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触及的气场……
这时管老板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汤,推开了哭泣的妻子,走到了我跟前来,问:“怎么弄?”
此刻的我,其实心中也是慌得不行。
我毕竟也只是刚入这一行,又不是老司机,要说一点儿不动容,那肯定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