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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正在标记位置,好让自己的同盟抵达。
骤然间。
似乎是被反噬一般,她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她所在组织的先遣人员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怎么可能?”
“联系被切断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使他们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术士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再也动用不了任何力量,与深界的联系被完全阻隔。
只有在那之前还残存着的术力可以使用,使用完之后再也不能恢复,会像一个凡人一般,在辐射中因为细胞衰竭多种并发症而死。
先遣人员还好依然留存着大部分术力,但紫罗兰欺骗阿诺德假死,再加上绘制新的坐标,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当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用手背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迹。
“真是闻所未闻。”
“看来我们得死在这里了。”
紫罗兰平静说着。
先遣人员笑了。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
“竟真的能够碰上只存于传说之中的东西。”
“任何东西都不可能脱离精神而独自存在,除非走到了空白。”
“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我们已经身处永恒之外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一切经验所不能决定的。”
“是完全暴走的。”
先遣人员只觉得死而无憾,自己竟来到了万物归环最重要的节点。
在这不可忤逆的规则中。
每一个地方的中点都是每一个地方的边缘,反之亦然,每一件事物的开始也是每一件事物的结束。
它们被用至高的伟力进行着衔接,无人能知晓是怎样进行衔接的,在这数与存在之外的空白中。
只有原初混沌,群星之渊。
“看来一切都走到了尽头,过往的所有都将不复存在。”
紫罗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绝望,绝望到根本没有方法胜利,甚至就连要如何去抵挡这一切都不从知晓。
先遣人员也明白了,这祸乱,潜渊症,不是什么概念投影,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真理本身。
是形式,思想,逻辑,理念,所无法抵达的不可知的最终恐怖。
紫罗兰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她与力量来源被切断,再也无法预知几秒内会发生的事情。
看着这无边的荒原,竟感到一份异样的祥和。
“就这样结束也不错。”
紫罗兰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吹拂,这就是平静么,太美妙了。
然而不到一会儿。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柯林打过来的。
紫罗兰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来电显示,这玩意儿已经没电了才对,况且这末日中根本没有信号。
她只是为了作纪念保存着,里面还有着一些数据。
不知道怎的开了机,基于一种莫名的力量,她接通了电话,呆呆的把扬声器位置抵在耳边上。
里面传来柯林的声音。
没有任何废话。
“我有预感。”
“你知道。”
“对策局和sct的总部。”
“分别在什么地方。”
现在柯林要最后做一个了断了。
顶巅
尽管已经破晓,但覆盖世界的核冬天阴云笼罩不化,只是随着那两人的战斗撕裂暗幕。
从云层缝隙间,穿透过一道道天隙流光。
“你真是一头怪物。”
“到底是什么让你支撑这么久。”
阿诺德的半张脸都在燃烧,那些描摹原初真页的字符在隐隐作痛,因为是彷制品,并没有消失,但在这时间的空白中,带给他无穷的痛楚。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链锯的身体更是残破不堪,腰部的血肉被完全挖空,只剩下已经有些歪曲的嵴柱荷载着满是伤痕的上半身。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链锯已经处在整个废土炼蛊炼出来的绝巅,也无法将眼前的男人轻易击溃。
最开始链锯认为自己是pt型感染者,后来经过一些研究人员判断,自己和其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直到命运之轮开始转动,链锯明白了,自己的确是感染者无误。
只不过暗示是世界。
从异空间深渊之中汲取力量,崩裂地表的力量从链锯身体内爆发。
尽管链锯一直在以命相搏,但阿诺德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现任何能力,一直都是用那沙袋一般没有痛觉不知死活怪异到所有攻击都只如泥牛入海的恐怖身躯,来强撑住所有攻击,仿佛和世间所有感染者都不是一个量级,只是凭借着暗示额外附带的身体素质,就要远超过所有人。
而他只是用着完全普通的左轮手枪,就将链锯的攻势一一化解。
看到链锯仍然是故技重施,从异空间内抽取着数之不尽的力量,阿诺德为之不屑。
“你就没有什么新的招数么?”
“或者你从来没有去试图弄清过其中的因果逻辑。”
“你并不强大,链锯。”
“是潜渊症给了你力量,深渊连接着我们所有人。”
“你试图以它馈赠给你的产物,去击倒它么?”